蕭墨染搖搖頭，去拉她的手腕：“師妹不是這樣的，我從頭跟你說。”

沈顏寧將交白收起，尋了一棵樹來坐，“師兄，我就坐在這，你慢慢說。”

蕭墨染眼神暗了下來，將所有的事情拖出來告訴她。

沈顏寧聽著他講，忽然笑了：“師兄是說，一直教導我的師父，其實是個偽君子。”

“師父在萬年前為了登掌門之位，害了洛師妹一家，她為了報復將師父控住了起來，才有了後來的事。”

沈顏寧拍拍身後的灰，站在樹枝上：“師兄，我們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我再喜歡你，又能怎麼樣呢？就算這些事情不怪你，不怪我，又能怪得了誰呢？我早已經不是碧海峰的弟子了，與師兄的緣分也早已經斷了，從今往後，我只會越來越嗜血，成為真正的魔族，就連我的心性也會隨之改變，我不想到事情不能控制的時候，才做了斷，師兄，現在我們就斷了吧，師兄從此忘了我，我亦忘了師兄。”

蕭墨染看著面前決絕的沈顏寧，眼中突然有些酸澀，一切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們兩個本來可以一輩子都一起同行的。

可如今卻要分道揚鑣了。

他輕輕握住沈顏寧的手腕：“師妹，要讓我怎麼忘。”

沈顏寧將手覆在他手上：“師兄是我這一輩子最嘴喜歡的人，可那又怎麼樣呢，我有幸在師兄身邊待了幾年，這對我來說就夠了，我本就不該奢想那些不可能事情。”

她將他的手慢慢掰開，“師兄，只當是我們沒有緣分。”

蕭墨染輕輕抱住她：“我們怎麼會沒有緣分呢，我心中自始至終就只有師妹一人。”

沈顏寧想要抬手去回報她，可終究是沒抬起手，只是任由他抱著。

“師兄如今是掌門了，是要守護天下蒼生的，而我卻是要毀了天下安定的，我不管怎麼做，怎麼努力都是靠近不得師兄的。”

蕭墨染一字一頓道：“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沈顏寧推開他，笑中帶淚道：“從今往後便不是了。”

她跳下樹去，緩緩走下山，心裡還想著，她怎麼選了個這麼遠的地方，不想御劍，走回去應該會費不少時候，不過也好，臉上有些溼，這一路走下來，回到客棧的時候應該就幹了吧。

蕭墨染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知道他如果這次不抓住她，他們以後就再沒有交集了。

捏了捏拳頭，跑上前去追上她。

沈顏寧感覺到自己血脈中靈力越來越躁動，眼前也蒙上了一層紅色。

為什麼她要跟師兄分開，明明是她先遇到師兄的，明明她和師兄是兩情相悅，洛妍珊，你為什麼非要做這樣的事，你該死。

沈顏寧的眼中徹底淪成紅色，為什麼要連師兄都要搶走，我只有師兄了。

她看向面前，恍惚中好像看到了木婉和顧懷。

木婉，顧懷，他們本來是不用去死的，都是因為洛妍珊，她心中執念已成，慢慢成了心魔，一輩子如影隨形，永遠否擺脫不掉。

蕭墨染追上她，走到她面前，沈顏寧看他看得不真切，輕輕去觸他的臉，低聲喊道：“師兄。”

“是我。”

“我是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我喜歡你就這麼難呢？”

蕭墨染輕輕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你什麼都沒做錯，是天道不公。”

沈顏寧忽然打掉他的手，聲嘶力竭地喊道：“那天道為何如此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