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沈顏寧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屋子裡已經沒了蕭墨染的身影，走出房門一看，蕭墨染正站在屋前。

沈顏寧繞到他身前，看他的視線略過自己的頭頂望向遠方，她出聲喊：“師兄。”

蕭墨染的視線才往下落，落到沈顏寧的身上，他眼中有很多情緒翻湧，卻遲遲沒有所化，沈顏寧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搭上他的手腕：“師兄你怎麼了。”

他眼中又些溼潤，將她抱入懷中，喊了兩個字，沈顏寧卻入雷劈中，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著他。

蕭墨染剛才喊得她是“師姐”。

“你喊我什麼？”沈顏寧又問了一遍。

“師，師姐。”明明是師兄的聲音，卻喊她師姐。

難道，“你是，顧懷？”沈顏寧試探著問他。

“蕭墨染”的手慢慢收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師姐。”

沈顏寧的淚水染溼了他的衣襟，“顧懷。”

她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他了。

“顧懷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她與師兄在這秘境之中過的開心，可卻是往了，他們中間隔著兩條人命，顧懷因為她連命都沒有了。

“蕭墨染”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為她將眼角的淚水擦乾，衝著她露出個笑容：“師姐，這不怪你，只要你過得好，我怎麼樣都可以，師姐不哭了，你再哭我也跟著你哭了。”

沈顏寧被他的話逗得破涕而笑，“你一個這麼大小夥子，哭什麼哭。”

“蕭墨染”又重新將沈顏寧抱到懷裡，在她耳邊說：“師姐別哭了，讓我抱一抱吧，我不知道我還能再清醒多長時間了。”

沈顏寧抓住他的手臂，有些急，“你還會再消失嗎？”

“蕭墨染”微微勾起嘴角，眼中卻是無可奈何的苦楚，“師姐，這具身體始終是師兄的，我只是暫時清醒了一會，很快就會再陷入沉睡，我不知道下回還能不能醒過來，或者之後我就會直接消失。”

沈顏寧眼中的淚水再次氾濫，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角：“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你留住，火鳳會有辦法嗎，他不是神嗎。”

“怎麼又哭了，我不是說著師姐再哭，我就跟著師姐一起哭嗎，我要哭了啊。”

沈顏寧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帶著哭腔，卻又強忍著不哭：“你別哭。”

他的手覆上沈顏寧的手，“師姐，我什麼都看不到了，你再不讓我看看，我以後都看不到了。”

沈顏寧這才將手收回來。

“師姐，不要為了我難過，也不要覺得對不起我，只要師姐過的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顧懷。”

“蕭墨染”扯動嘴角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師姐，雖然你可能已經知道，我真的很喜……”

他的話還沒說完，臉上的表情就全都變了。

沈顏寧知道顧懷已經消失了。

蕭墨染見著面前滿臉淚水的沈顏寧愣了愣，“怎麼哭了？”

他早上醒了之後就不知道之後發生的事情，他怎麼走出的木屋。

能再他不知不知覺的情況下操縱這幅身體的人，只有一個，顧懷。

“顧懷回來了？”

沈顏寧點了點頭。

她用自己的衣袖擦乾臉上的淚水：“師兄，我們出去吧，在這秘境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我二人終究差了太多，師兄，我們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