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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德先生是前朝的大文丞,一生功勳顯著。其五十歲時辭官隱退,居於山中。
其下畢生之年裡只有一徒,名管相,字文遠。
管相二十歲出頭便周遊各地,每每來到繁華的都市時,他探民情,訪官吏。促膝而坐間,侃侃而談,給人一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的感覺。
都市裡的小官吏認為此人不了得,便舉薦給了上級。
大人物們在見識過此人之後,都對其贊不絕口,認為天才二字也不足以形容此人。
隨著越來越多大人物們的推薦,管相在王國內逐漸積累了些名聲。
只是他突然做出了和他先生一樣的選擇,歸隱於世,居住在汝南的鄉下。
曾經有大能三顧茅廬想請管相出山,但都被他婉言拒絕了。
大能幾次下來都請不出來,最後也只好作罷。
只不過,管相的名聲又大了些。
……
公主擇吉日出行。
陽光明媚,春風和煦。步行於土路間,空氣清新,沁人心脾。
見兩旁花草叢生,林木盎然。聞鳥鳴啁啾,悅耳動聽。
真個人只感覺到平靜祥和,寧靜致遠。
人在這裡可以忘卻一切煩惱,靜心悟道人間。這裡確實是一個歸隱的好地方。
複行數百步,公主見一大院。木質的籬笆,柴草捆成的的門,外面有一書童剛剛砍柴歸來。
公主上前問道,“小朋友,請問管相居士在否?”
那書童點了點頭,“先生在。若是要見先生的話,還請讓我去告知一聲。不知該如何稱呼姐姐您呢?”
“在下公冶,名千代。是王族的公主。來此想拜訪一下管相居士,還請恕我沒有提前告知。”
書童去了足足過了十分鐘才回來。“公主可以隨我進來。”
公主讓複興會陪同的書生在外稍作等候,然後自己一人隨著書童進到院裡。
草廬樸素簡單,但給人感覺幹淨整潔。
後院裡面有一塊不大的田地,裡面種著的作物才長出幾寸不到的嫩芽。
還沒有進草廬,卻聽到裡面琴聲悠揚,清完流暢,似山澗溪流,綿延流淌。
又像是成片的樹林,隨著清風搖曳,沙沙作響。
見到屋裡,只見一書生模樣的人正襟危坐,閉目凝神,專注彈琴。
他發黑如炭,卻散著落在肩頭。像是才起床不久,還沒來得及打理。他面白如玉,表情閑然自得,且自信十足。
公主進屋之後,忽然琴聲變得激越,彷彿溪流入江,波濤洶湧。
琴聲越發急促,好似萬千河流彙聚成滾滾長江,以澎湃之勢湧向汪洋。
起手落手間,一切又重歸平靜,只留下纏音渺渺,最後細若遊絲,直至消失。
公主入座後靜靜的聽完了整曲。到曲子完了的時候,她不知道是該開口稱贊,還是該拍手叫好,甚至有點擔心會壞了這裡的雅興。於是乎她只是默默的坐著,等待管相先開口。
“如何?”管相睜開眼,嘴中緩緩吐出二字。
“小女對琴樂沒什麼涉獵。但是從居士您的曲子裡聽得有溪流入川,彙於河流,而後入海。由慢轉疾,如同真的江河大海一般,氣勢磅礴,令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