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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桀點了點頭:“此次回京的話,本官將面奏陛下,勸說陛下早日改嗣,以期更年輕有為的新君執掌國事,免得夜長夢多,空留遺恨。”
從前面船上傳來劉徹的笑聲,從而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兩人側目……
桑弘羊看見田千秋與劉徹相談融洽的樣子,抿嘴說道:“這位田大人不一般啊,入朝時間雖然不怎麼長,卻是好花逢春!備受信賴,大人難道不覺得陛下很看重他麼?”
想一想就明白了,只是上官桀沒有直接回答桑弘羊的話,但他心裡已有了預感,田千秋這個人肯定不會屈居低位,依皇帝的樣子,恐怕他在大鴻臚的位子上不會太久了。
三月底,
劉徹回到長安。
果不其然,第一件事就是任田千秋為丞相,封為富民侯——算一算,很恐怖,這離他擔任大鴻臚相隔不到一年,而上一任丞相,更是屁股都沒坐熱就走了。
田千秋很懂得進退之道,並不忘乎所以,勾結黨羽,拒絕拉攏,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具體分量和劉徹的封賞,對於朝野來說的震動。
他不能太特立獨行……
因此,在走進丞相府的第一天起,他就不等九卿前來稟告署中事務,而是主動出擊,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自己直接先去拜訪他們了。
這一招,很出乎意料,幾乎是包括商丘成在內的閣僚們萬萬沒有想到的,田千秋居然會這麼坦然,因此的話,許多的芥蒂和不滿,都被他的笑容化解了。
商丘成偶然遇到桑弘羊,甚至對桑弘羊直言不諱道:“這個執戟郎出身的田千秋啊,比起公孫賀來,少了許多傲岸和矜持,當真是丞相的不二人選。
他那笑容可掬的好脾氣,傷佛讓人無言斥責,就是讓你有千般的不滿,都不太能夠說出口。”
的確,田千秋給朝廷帶來了一股新風,給混沌的朝廷,帶來了別開生面的新生。
他這個人,從不獨斷專行,總是在聽了大家的陳述之後,就投來一個商量的目光,緊接著就是以徵詢的語氣,與所有人和平交談,並且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如此一來,情況就有些變了,淺移默化地,那些曾做過公孫賀閣僚的九卿們,一個個越來越覺得凡事只有經過田千秋指點後心裡才踏實些,才有底氣拿到朝會上去討論,主動把審判權交給了田千秋,田千秋不費一兵一卒,在丞相位上站穩了。
就在立夏的前一天,桑弘羊約了商丘成一起到丞相府來了,他們名義上是邀請丞相去郊遊踏青,實則不然,可剛一見面,還來不及寒暄,就被田千秋看破了心思。
“嗯,兩位大人到訪,不僅是為了到曲江池去賞花吧?”
田千秋穩坐在席上,目光平和,熱情地邀商丘成和桑弘羊過來用茶。
“唉!真的是什麼事都瞞不過大人這雙眼睛啊。”
商丘成呷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後笑道:“咳咳咳……以大人的年齡,莫非真煉成了火眼金睛?”
“呵!說什麼呢?什麼火眼金晴,陛下那兒來的新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