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的話是對張騫說的,
“能夠走到這裡來,看來本事也不小,我們龜茲國王最喜歡英雄了,你們要是去了的話,肯定會受到無比的歡迎。
不過我還有個小小的請求,勇敢的外族人,要是你們還能活著回去的話,請把我們龜茲人的熱情,傳播到漢朝去吧!”
聽著堂邑父的翻譯,張騫笑了笑,又對著那個龜茲士兵點了點頭,輕聲回道:“要是張騫還有命在的話,一定把話帶到!”
龜茲國很大,但人們普遍居住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塊,張騫他們很幸運,他們所在的那個聚集地,正是王城所在。
不過想來也很簡單,如果不近的話,那些王室,怎麼會知道地那麼快?
依照張騫的看法,那就是西域諸國,都喜歡把王都建在邊塞的不遠處,方便調兵遣將,不至於敵人打上門了,還得花好幾天才知道。
……
“羊毛出在羊身上,陛下要興兵,若不從黎明百姓那兒獲取軍需,將士們將寸步難行,後無糧草,前進無力。”
桑弘羊出身商賈之家,唯利是圖多多少少會影響著他,這個回答是他隨口說說,卻也代表著他最真實的想法。
富國強兵的辦法有很多,為什麼在這個年代,就只能靠獨裁呢?
“從百姓那兒獲取軍需雖然不假,可細而想之,必不是長久之計,強盛的國家,又怎麼會去搜刮民脂民膏,來維持這個骨架呢?”劉徹嘆了氣道。
“商賈可取八方山海河澤之利,此乃快財,農夫則艱收三寸麥谷之薄,此乃慢財,快財離不開慢財,慢財依附於快財,這與國家又有何差別?
陛下不必僅僅想著朝廷是為難百姓,而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沒有龐大的財富支撐著運轉,朝廷傾刻即弱。
因為感情不能當飯吃,該離開時,通通都是樹倒猢猻散,商人之義理,大而放之,比擬國家也是毫無差別的。”
桑弘羊一如既往的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小小的解釋了一些平常商人心照不宣,但卻不會說的東西。
說得道理是不假,可桑弘羊是僅說不練麼,不,他把鹽鐵酒官營給想了出來。
這有些打擊商人的勢力,似乎是與自己父輩的家業過不去,不過單單想到這裡,桑弘羊就不會被稱奇才了。
他把普通人之私利看作了笑話,唯有修身齊家治國,才更符合他的審美,一個人的錢作用並不大,一群人的錢作用也不大,只有一個國家的錢作用才會大。
桑弘羊倒是很想把自己的想法提給皇帝,但是不成熟的東西,總是會有方方面面的隱患,所以他只好選擇不說,想著有足夠多的歲月,去完善它們,這才算不辜負劉徹的期望。
這些是他心裡的想法,劉徹自然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也不會大驚小怪,這些政令,劉徹他會不清楚嗎?
強幹弱枝這是帝王所追求的,不過強幹弱枝也分很多種,劉徹倒不至於會偏執得太過分。
“桑弘羊,你沒有太多迂腐的想法,這是朕最高興的地方,你所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只不過空談終歸是空談,要論真真正正的經略用在百姓身上,朕是期待有那麼一天,你會報效朝廷,造福於民,當然,朕也會等著,更希望有那麼一天。”劉徹微笑著說道。
“少不能效,臣願翹首以盼,以求早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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