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的身體好了許多,趙國的氣候,比起秦國還要暖和一些。
院子裡的梨花開的正盛,枝頭繁茂,偶爾有風吹過,梨花瓣似雪花一樣飄落,和她肌膚一樣的顏色。
她的唇色依舊蒼白。
偶爾幾聲輕咳,她便服下秦宇給她帶的藥,肺部的灼燒感便會減輕幾分。
這樣的身體,無時無刻不讓她痛苦。
可是,也就是這份痛苦,在時刻的提醒著她,她要做的事情。
屢屢從噩夢中驚醒,似乎是一個掙脫不開的夢魘。
可是,做這樣的夢,卻是她見到她唯一的機會。
我好想你,姐姐。秦安北在心中默想。
你會保佑我的,對麼?
夜色,永遠是最好的掩護。
在萬籟寂靜的時候,拂去白天的一切喧鬧,好似一口波瀾不驚的秋譚,深不見底。
“索言,帶我去丞相府。”秦安北說。
本來前兩天她就應該去的,拖延到今天才辦這件事。
前兩天的夜裡,傷口復發,痛的她死去活來,是在沒有精力再去處理這些事情,今天的狀態好了一些,有些事情的程序,也就應該趕一趕了。
在索言抱著秦安北走出房門時候,忽然燕然正巧走到了院落裡面。
碰巧在院中相遇。
“你這是要去哪?”燕然問。
他身上還有一些風塵氣息,今天長公主可是沒少對他刁難,即使周旋青樓之間的事務這麼久,今天的事情也讓他十分的頭疼。
幸好秦安北說賠他錢,他才放下一切抽身回來。
不然以他的性格,再難處理的事情他也要解決,不能和錢過不去啊。
“出去一趟。”
“哦哦,這是我列好的清單,你什麼時候給我報銷?”燕然問道,把單子遞給秦安北。
接過燕然手中的單子,秦安北掃了一眼,將單子丟回到燕然的懷裡。
“一個花瓶你管我要五十兩?”秦安北冷冷的看著他質問。
“這可是御陶坊的瓷器,當然值五十兩!”燕然對著秦安北瞪眼。
“折舊之後,最多十兩。”秦安北面不改色的說道,“你的那些東西,我看過了,物超所值,你回去再詳細的列一份單子吧,再不屬實的話你一分錢也別想從我這裡拿到。”
燕然的眼角劇烈的抽出……這是在和我講價麼?擺著那樣一副冰山臉……等他下次進貨的時候一定要把她帶著……這張冰山臉真是夠凍死人了……說出那種根本讓人無法拒絕的話。
“上限七萬兩,你自己回去列單子吧。”秦安北說完就閉上了眼睛,縮在索言的懷裡。
燕然嘿嘿一笑,雖然和自己現在單子上列的二十萬兩有了一點小小的差距,但是他實際上還是賺了,百花樓又沒有被絕對的查封,以後還是會接著經營的,不過是影響了一些客源而已,秦安北開出的價錢已經比他的損失高處很多了。
“注意安全。”
在索言抱著秦安北離開之前,燕然鬼使神差的說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