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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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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長生聽了姬老漢這話,臉色沉了下來,道:“姬先生,以後這話還是少說為妙。實不相瞞,現在這北京城中暗流湧動,小賊大盜均聞風而動。我們不想多生是非,能不動手便不動手,只是您若再不給兄弟們面子……也別怪我們不敬前輩!好,話已說完了,今日我們只當沒見過,您好自為之。”說完長袍一振,轉身就要走。林路看了姬老漢一眼,也轉了半個身子過去。

姬老漢喝道:“且慢!”那二人定住身子,看向姬老漢。姬老漢道:“怪我行事不密,讓你們看出賣面條的姬老漢便是飛賊姬有容。不過亡羊補牢,猶未為晚,今天你們兩個就不要走了。”

張隨心頭微震,原來這老漢就是叛出公門的俠盜姬有容!傳說中姬有容曾是太宗時的一名捕快,功勳卓著,年紀不大便調到京城做了一名“金領捕快”。這是捕快裡的最高階別,領口用特製的黃線繡成,總共也不過幾百人,整日裡明察暗訪,專門負責京城的城防治安,個個都是地方上身經百戰才選拔出來的頂尖人才。一名“金領捕快”,從五品的官銜卻能領從四品的俸祿,如果到了下面查案,即使是知府、知州也不得擅自幹預阻撓。當然,這些人能被召入京城,當然是知道輕重的,並沒有聽到有張揚跋扈、仗勢欺人的事情。若是在這一職位上做得優秀,還有機會調入大內侍衛隊,直接為皇家辦事。這侍衛隊的福利水平不用說就更高了。

這本是一件前途無量的差使,雖忙碌卻很充實,雖辛苦卻有意義,而且資歷越老便越是吃香。可姬有容調入京城幾年後,在一天夜裡提了桶紅漆在京師正中的皇城門前那片廣場上寫了一篇檄文,把一些權貴、貪官、刁吏的不法事跡全部有名有姓地寫了出來,還大罵了一通當今的關系網,就此棄官而去。當時這件事弄得天下皆知,算是狠狠地抽了朝廷一巴掌,太宗皇帝龍顏震怒,罰了所有金領捕快三個月的俸祿。姬有容瀟灑一番之後神龍首尾,人莫能知其行蹤,只聽得他劫富濟貧、仗義疏財,很做了幾件大事。時至今日,他已是一名被通緝了二十多年的重犯。

葛長生盯著姬老漢,道:“林路,你回去多叫幾個人。”林路見狀笑道:“生哥,這老頭子哪值得您親自動手?我來就夠了。”不由得葛長生再說什麼,抬步向姬老漢走去。右手從懷裡抽出一把寬面短刀,左手解開外面的寬袍任其滑落在地,露出裡面的貼身短衣。葛長生皺起眉頭,似有不滿,背過臉去撇了撇嘴,但仍是嚴密觀察著情況。

林路笑道:“姬老爺子,我到京城,已經整整一年啦!”姬有容沒說什麼,把挑子上的扁擔取了下來拿在手裡。二人距離現在已經不足六尺,林路邊走邊道:“承朋友們看得起,稱我為‘金鱗鹿’,可我無功受勳,一直甚覺不安。今日,便要借前輩項上人頭來作個定心丸!”

姬有容嘆道:“為了自己的地位,不惜拿別人的人頭來換?好罷,你若有本事,便來拿去。”林路這時已經走到姬有容面前不遠,冷笑一聲,短刀當頭劈去。姬有容舉起扁擔去擋,林路那刀來勢忽變,削向姬有容腰間。姬有容扁擔一豎,只聽“當”的一聲響,那扁擔上一段竹節爆裂開來,露出中間的精鋼。原來這扁擔中間竟藏著一根精鋼棍。

兩人既已交手,姬有容毫不客氣地將一路棍法舞得虎虎生風。他適才挑著那麼累贅的一個挑子都看不出有不支之態,此時當然更加自如。林路刀法極快,每一路都要變上好幾變。一般來說短兵器和長兵器對敵之時很難佔到優勢,可林路仗著快而多變的刀法,居然和姬有容鬥了個不相上下。

葛長生好像怕冷似的,裹緊了身上的厚袍,一邊目不轉睛地觀戰一邊一點點向前挪去。

此時本朝採用的升遷制度是“功過相抵”,並不單純看某一件事的對錯成敗,而是縱觀這人生涯中所有的成績和過錯,對比計算之後再決定職位的調動。眼看京城暗流湧動,即使是最頂尖的諸多金領捕快也難免惴惴不安,惟恐一個疏忽生了錯,便要遭到懲斥貶謫。而姬有容正是在逃數十年的重犯,此番若能將他擒下,不用說正是大功一件,正如得了一個護身符一般,縱有什麼懲處也不至太重。是以葛長生適才要支開林路,而林路不待葛長生出手便急急上前,都是抱了爭功的心思。

姬有容年紀雖老,力氣仍旺,棍法大開大闔如汪洋倒灌。林路手持短刀,無從卸力,那精鋼棍上的勁道便結結實實地順著刀身傳到手上來,二三十招後,林路不由右臂微微發酸,不敢正面硬接,由是慢慢落了下風。他眼角瞥到葛長生似有出手之意,大是焦惶,奮力迎戰。

姬有容拉個弓步,整個身體如同彈簧一般,力由地生,又順著身體不斷振幅傳到雙手,一記橫掃擊向林路腰間。腰部是一個人身上最脆弱的環節之一,林路不敢怠慢,右手極力抓緊刀柄,左手撐住刀面,硬生生地擋下這一擊。金鐵大響聲中,林路手中短刀瞬間彎折,他整個人向旁跌出三步,難以置信地看著姬有容。姬有容這時臉頰發紅、微微喘氣,一臉不服老地看著林路。

葛長生見狀,叫道:“姬先生,晚輩來會會你!”說著整個人“嗖”地從長袍中躥出,一眨眼就到了姬有容面前,雙手各持一支判官筆擊去。那一領長袍在原處呆立片刻,如同一人被抽走了筋骨般癱落在地。

姬有容正拄著精鋼棍站在那裡,見葛長生出手甚快,右手一抖一振,那精鋼棍嗡嗡作響,豎著迎向葛長生面門,以慢打快,以攻為守,將這招化了開去。葛長生先手不失,雙筆如同啄木鳥的兩只尖嘴,不停歇地攻向姬有容身上各處xue道。林路在一邊調息片刻,看看手中被擊彎的刀,走到旁邊隨便砍了一棵小樹,斫去枝葉,將一頭削尖,製成了一根長矛。他手執這根木矛,上前夾攻姬有容。

姬有容適才使出大力,此刻已顯出疲態,兩個少壯的金領捕快這麼一個近身、一個遠戰地夾攻,逐漸抵擋不住。有過幾招,左支右絀,且戰且退,那挑子也顧不上了。

葛長生道:“姬先生,你英雄了一輩子,愛名如命,定然不肯隨我倆前去銷罪。看在大家同門兄弟的情義上,今日我便送你一個圓滿罷!”說著手下加力,左筆戳向心口,右筆斜劃面門。

姬有容面紅如潮,緊咬牙關。上身略仰堪堪避開一筆斜劃,同時左腳一踢棍梢,將精鋼棍踢在胸前,“叮”地一聲擋住那當胸一筆。葛長生右筆從他面前掠過時,削斷了他一叢飛舞的鬢發。林路一矛刺出,戳中姬有容左腿。

他這一矛若刺姬有容右腿,只怕姬有容此刻已經倒在地上了,葛長生再上去補一筆,結果可想而知。只是林路見葛長生即將建功,反而放緩了攻勢,不願葛長生搶得頭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