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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

馮驥呵呵笑了幾聲,似乎是對丁紫瑤的表現甚為滿意。張瀟如同石頭人一般,站在原地動彈不得,心中劇烈的疼痛一陣強過一陣,好似被兩塊釘板狠狠地擠壓著。胸口裡空空蕩蕩地彷彿五髒六腑俱被掏盡,連思維都停止了。

張隨看出異狀,心叫一聲不好,忙拉著張瀟在自己身邊坐下。張瀟全不抵抗,木偶一般任張隨擺弄。他自己覺得,這時就算砍了他的腦袋,他眼皮都不會動上一動的,只想沉沉睡去,一直睡到夢醒。

張隨暗地裡伸手到張瀟袖中,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張瀟倒抽一口冷氣,倏地抽回手來,扭頭看向張隨。張隨湊過去低聲笑道:“很好啊,你還知道痛。”張瀟清醒過來,暗暗自問一句:“你和她是什麼關系?什麼情分?她不高興了,你為何這麼揪心?”左思右想了幾百幾千遍,卻怎麼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大地雖已回春,入夜卻仍有寒意侵襲。張瀟枯坐房中良久,嘆了口氣,推門出來閑走。其實在他心裡,還是想見某個人一面,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丁府的佈局並不複雜,他順廊信步而走,不知不覺中便到了那夜他和丁紫瑤並肩相談的臺階處。那臺階上的月光裡正坐著一個人,原來是正在發呆的丁鈺。

張瀟心道:“他發愣的時間好似越來越多了,正月裡時候的丁門主可不是這個樣子。”當時司博遙等人齊來逼宮,卻被丁毅之借機得了門主之位。對他打擊不小的,並非當時的危機,而應該是他心中的愧疚與惶恐不安。

丁鈺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了看他,並不說話。張瀟道:“丁老門主,你好。”丁鈺笑了笑,道:“你也好。”淡淡的語氣中蒼涼盡現,張瀟不由打了個冷戰。

丁鈺回過頭去,呆呆地看著身前一方青磚默然不語。張瀟倚在廊柱上看著他,忽然發現他氈帽下面頭發竟有一半已經花白了。丁鈺今年只有五十歲啊!僅僅一個月前後,他好像增加了三十歲似的,志氣、精神全都大不如前了。

在這一個月裡,驟然間增長年紀的何嘗只有丁鈺?算起來自己不也是一樣麼?將來的歲月裡,我就要單獨面對這個世界的複雜,面對朝廷遍及天下的鈎捕,面對各階江湖人士的挑戰尋釁。今天以後,我再也沒有理由尋求父兄的幫助和庇護,而是要繼續一個人經歷所有的開心與難過,繼續單獨忍受命運的煎熬和錘煉,繼續形影相弔地扛起生活與生命的重擔,一直到死才能卸下!

在生命的旅程中,每個人都是獨行的過客。比如丁鈺,比如丁紫瑤,比如現今不知所蹤的丁學之,比如獨自扛起整個家族整個流派的丁毅之,比如承擔著父祖兄長強大蔭影的自己。我們看似在抗爭、在戰鬥,實則都在接受命運的審判,又有哪個人不是可悲的呢?

一陣冷風吹過,張瀟伸手捂住嘴巴,熱淚滾滾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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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

完本通知:

本書所寫,主要是丁毅之和張瀟兩個人揚名成功的過程。一個是完全沒有家門的庇佑,反而受到不少拖累和限制;一個是被祖父、父親、兄長的名望壓制著,拼命奮鬥想要走出他們的疆域。這也算是一個圍城式的難題。

後面的故事,主要線索如下:

回到首陽山後,為了幫助張瀟擺脫朝廷的通緝,恢複自由人的身份,自然要做點手腳。

張隨和陳仲平、陳泰前去周家口找陳羽討個說法。原來陳羽殺害同族兄弟的同時,還有更大的目的。

張隨聽張潤涵講起當年往事,前往洛陽緬懷故跡,又見到師公延父女兩人。一次偶然之下,揭開了自己的身世,原來他竟是……受此牽連,師公延和師玉霓兩人也要各自面對一場殺身之禍。

張潤涵生日宴上,太平九帶著一名陌生漁婦突然出現,由此揭開了金龍幫主段悍宗的真實身份。木紅雨受此刺激,一下子成熟起來。太平九也因此聲名遠揚,而這個無名少年的來歷,更是讓人咋舌。

把持長江漕運的雪沙派地盤被金龍幫侵佔,張隨、張瀟、太平九三人南下相助,各自對武功有所領悟。

張隨狂性愈烈,而後被一神秘人救起。

第三把絕世寶劍彗星劍現出端倪,楚承洛和木紅雨再來糾纏,當地大派“瀟湘劍派”與新興幫派“狼牙會”亦有插手。激戰中,張隨一掌誤中張瀟,將其打下懸崖。

眾人發現彗星劍竟然同時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手中出現。而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張隨等人發現了三劍中的秘密。原來只有白虹劍是唐雎所鑄,而蒼鷹劍和彗星劍……

個中蹊蹺與感悟,請關註明年的新書《三劍後傳》。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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