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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陳景書想了想道:“我聽說王提學與周翰文交好,也許是他說了什麼也說不定。”

心中卻想,王提學最好還是不要參與這件事情,周鴻俊他是決計不會放過的,一定要定了他的罪名才行,王提學若是想要保住周鴻俊,他們少不得要鬥鬥法。

狀告周家不算什麼,但若是府試的時候把當地提學官給掀了,這可就是大事了。

陳景書雖然不在乎背一個刺頭考生的名,但目前來說,他還沒打算主動爭取這種名號。

柳湘蓮聽說什麼王提學,頓時皺了眉頭:“提學官能管這事?”

陳景書道:“他在知府大人面前總該有幾分面子的。”

柳湘蓮不由道:“這周鴻俊除了陷害你的罪責,平日裡在暘興也沒少做壞事,雖沾染人命,可到底打傷打殘了幾個呢,其他罪行就更不必說了,這種人決不能放過!”

陳景書道:“這樣吧,明兒我要到趙兄那裡去,我聯保的事兒還請他操心呢,又有些日子沒見,少不得要聚一聚,恐怕不能得空,後日我去府衙拜見,周鴻俊與我有些仇怨,這事我過問幾句也屬正常。”

如果王提學真的摻合進來,那也不必手軟了。

陳景書最初只把周鴻俊當個小事,他打了周鴻俊,周鴻俊自然也能帶人來打回去,只要他有本事在劉縣令的眼皮子底下把陳景書打一頓,陳景書說不得還認了。

嗯,就算要再圖報複,那也是他和周鴻俊之間的事情。

可週鴻俊偏要動什麼家裡的勢力,周翰文居然也真的有臉摻合到小輩們的事情裡來,那自然是你靠家裡我也靠家裡,看誰家厲害。

若是如今周翰文還敢找什麼上官來施壓,陳景書就敢毫不客氣的一封信遞到陳孝祖面前去。

只是到底周鴻俊還關押在府衙,陳景書也不能直接越過了通州知府這一級,總得先去那裡看過再做打算。

柳湘蓮既知陳景書家世,如今聽他要親自出門,心中頓時放鬆下來:“有你在,就算他們找上什麼王提學又怎樣呢?”

王提學作為提學官,他最大的權力就在科考上,可王提學敢用自己的這份權力來威脅壓制陳景書嗎?

若是不能,他就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優勢。

陳景書又與柳湘蓮聊了一會兒,倒是柳湘蓮說的另一件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為周家所害的苦主裡頭雖然有願意出來討公道的,但也都是豁出去拼一把的心思,如今周家是一定要賠償的,可這這些人卻不敢再回暘興去了,我們在倒還能管一日,可我們一走,這些人不就任由周家拿捏?這也是不少人不願意站出來說話的原因,現在有這麼幾家,我正愁著怎麼安排他們後路呢。”

這幾家都是和周家有深仇大恨的,有些為田地産業,有些為父母妻兒,終究是讓周家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哪裡能不恨呢?

如今這些人報了仇,自己倒是不去考慮以後,柳湘蓮卻不能。

自從那日沈直對他說了這事之後,柳湘蓮就一直為此犯愁呢。

陳景書道:“有多少人,都是什麼情況,你詳細說說?”

柳湘蓮自然不隱瞞。

陳景書聽著人倒是不多,且多數是種地的和一些小手藝人,周家也就只敢欺壓這些無權無勢的人,真正的大戶是不敢動的。

其中最特殊是一個叫蔣英的,他家裡雖不是鉅富,卻也有百十畝地,也讀過些書,卻因未過門的妻子被周鴻俊看上強搶了去,一時不忿上門理論,不僅自己被打斷了一條腿,就連家産也被周家奪了去。

雖然現在行走基本無礙,但到底不能完全如常人一般,只這一條,就算絕了蔣英的科舉之路。

陳景書聽得嘆息,道:“若是沒有地方可去,可先安排願意的人去揚州,父親說這回我若是中了生員,按規矩是分一些田地鋪子一類給我管的,以後我花用的錢,多數也從這裡頭出,我原想著到時候還請家裡找些人手,你這裡既然有人,倒是讓我省心了。”

柳湘蓮笑道:“府試還沒過,就已經想著當生員的事情了?”

陳景書道:“生員都考不中,我還敢說什麼志向呢。”

哪怕真的成了生員,也不過是萬裡長徵第一步罷了,還早著呢。

陳景書想了想道:“只是如今他們去了恐怕要先在濟養院暫住一切日子,五月初是府試,府試之後一般是一月到一個半月的時間舉行院試,這麼算來也就兩月的功夫,叫他們安心住著,不用著急。”

柳湘蓮道:“他們若是願意,到時候我親自送他們去揚州,剛好也能再與你一聚。”

柳湘蓮為人爽快,富有正義感,為了朋友的事情不辭辛苦,明明事情到了如今都是陳景書和周家的事兒了,他卻依舊願意為此勞心勞力,陳景書覺得柳湘蓮當為可交之人,自然也願意多與他相處,柳湘蓮要去揚州他當然高興。

“只是到了揚州可就別住客棧了,我家裡人少,有的是房子,盡管住我那裡就是了。”

第二天陳景書去找趙書新取了聯保的文書,又請這回聯保的幾人一起吃了頓飯,大家都是暘興人,自然認得這個暘興的案首,氣氛倒也熱鬧。

唯一隻是出門前松煙被菖蒲揪著耳朵唸叨了半日。

上回陳景書受涼,菖蒲覺得都是松煙照顧不周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