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他多擔心黛玉貪財,而是當初甄家出事的時候便往賈家送了不少東西,說是先存在他們家的,賈家居然也收下了。
若說這些年賈家幹的事情中哪哪一筆黑賬在皇帝那裡最大,陳景書敢打包票一定是這事。
這是硬生生從皇帝口袋裡摳錢啊!
若說他們最開始不知道,等甄家出事了,卻也不見賈家又任何行動,也沒說把這些錢上交國家,他們反倒是捂的更緊了,自然,最後這些銀子也都進了賈家的口袋。
反正甄家是再不能翻身了嘛,難道還能來向他們討要不成?
如今輪到了賈家,陳景書知道,但凡遇上這種事,哪怕賈家再怎麼不靠譜,事先得到一點訊息還是不成問題的。
當然,對於賈家來說,往黛玉這裡送東西不是最好的選擇,往史家又或者北靜王府送東西才是,但人急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黛玉又很少管外頭的事情,萬一被人以過去的的什麼情誼說動,暫時幫著存點東西,那可是平白被拉下了水。
因最近趙載桓已經開始跟著處理一些事務,第二日的時候果然是把薛家和賈家的事情轉到了東宮來。
陳景書只看著趙載桓那裡突然多出的一堆告狀的摺子就知道了。
趙載桓自己倒是有些為難,陳景書不由有些奇怪:“殿下在為難什麼?”
趙載桓道:“是和薛家有關的。”
陳景書道:“此事只需調查清楚,依法辦了就是。”
趙載桓搖頭道:“但薛家和俞家有舊,今日早朝我見著二哥的時候,二哥說他晚點來我這裡,我那時候還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看到這些摺子倒是明白了。”
薛家和俞家有舊,以目前薛家的情況他們不一定會知道這些摺子的事情,但俞家肯定知道。
陳景書想了想道:“那就等裕王來了再與他說,我想裕王也不會是不講道理的人才對。”
他這話才剛說完,就聽外頭一個少年的笑聲:“本王當然不是那般不講道理的人。”
陳景書便見一個華服少年走了進來,少年看起來比似乎還是半大孩子的趙載桓成熟不少,眉眼間有些許相似,相貌卻更加秀美。
那種用‘如花似玉’的字面意思來形容完全不覺得過分的秀美!
裕王趙載楧。
趙載桓驚訝道:“二哥!”
十七歲的趙載楧笑道:“我方才似乎聽見有人提起我?”
這……
趙載桓看了眼陳景書,介紹道:“這是我的左庶子陳景書。”
陳景書行禮道:“臣陳景書拜見裕王。”
趙載楧擺擺手道:“免禮免禮,你就是兆源公的侄子,同樣六元及第的陳景書?”
陳景書道:“兆源公正是臣的伯父。”
趙載楧點點頭,這才對趙載桓道:“你方才擔心我什麼事兒來著?”
趙載桓下意識的看向陳景書,卻見陳景書面帶微笑,便定了心思,幹脆說道:“因有人狀告薛家,我聽說薛家與俞家有舊,這才擔心二哥為他們家說情。”
趙載楧道:“原來是為了這事,這事我也聽說了,不過你卻不必擔心,我可不會給人求情。”
趙載桓驚訝的看向趙載楧,趙載楧道:“不請我坐下再說?”
趙載桓這才反應過來:“是了,二哥快坐,郭思,還不上茶?”
郭思愣了一下剛要走,陳景書卻道:“去拿我桌上那盒,原本就是帶來要送給殿下的,這會兒也剛好。”
趙載桓好奇道:“陳庶子有又得了好茶?”
陳景書笑道:“大伯送的,我想起上回和殿下說起茶,殿下提起的蜀中名茶我那裡剛好有,便給殿下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