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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陳景書道:“何止用上了,有大用呢。”

說著就把那日臨江樓文會的事情說了,又講了劉縣令宴請時要他作詩的事情。

陳景書道:“後來趙兄還找我說呢,只說大家都不信這樣好的詩居然是一個十一歲的半大娃娃寫出來的。我心想,嗯,說得對,十一歲的自然是寫不出來的。”

他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表情嚴肅語氣認真,黛玉初還未覺,待想到十一歲的是陳景書,她自己如今是九歲,當即笑了出來。

“哥哥這話拿人打趣呢!”

陳景書道:“哪裡敢拿妹妹打趣,只是覺得,妹妹這一身才學卻只因身為女子就不得展露,實在可惜了,妹妹若是去參加科舉,說不定是個六元及第呢。”

黛玉道:“還說不是打趣,自古以來能六元及第的又有幾個?何況我也寫不來制藝。”

陳景書道:“寫不來制藝倒是正說明妹妹不是俗人。”

寫不來制藝不代表才學不好,事實上從古到今,科舉次次落地,但本身才學極佳的人一抓一大把,這還是特意學習練習過了制藝去考的呢,何況黛玉。

陳景書覺得,這只能說明有人擅長考試,有人不擅長考試,有人能在框架內戴著鐐銬跳舞,有人卻天生受不得這樣的拘束。

黛玉算後者。

不過想想倒也是了,黛玉這樣的人若是擅長寫八股文章,那才顯得很奇怪。

陳景書道:“只是妹妹寫的詩卻被我拿去揚名,我心中倒覺得不安呢。”

後頭紫鵑聽到這話心裡暗自翻了個白眼,心說,好了,來了,陳大爺傳統,永遠不解風情。

黛玉難道是在乎那幾首詩又或者在意那點名聲的?

若以黛玉常說的,她才不在意那點子虛名,她在意的是陳景書待她的心。

果然,黛玉一扭頭道:“你難道覺得我見了那些虛名就覺得你搶了我的,要與你生氣?你若是這麼想我,以後別進這門,我也必定半個字都不給你!”

陳景書道:“怎麼就說這話呢,我若是這麼想你,今日就不跟你說這話了,只是為你才學覺得可惜才說,人人誇我靈秀,可我哪個字靈秀了?如今不過因我是男人,我就能拿妹妹的詩揚名,只因妹妹是女子,就合該聽世人一句‘女子無才便是德’,若有詩文字跡傳出,反倒說名聲不好了?我是氣這個,為妹妹不平,哪裡是覺得你在意虛名了?”

如果他真的覺得黛玉是個會介意虛名的人,當初幹脆就不會用黛玉的詩,只說自己年紀小,之前專心學制藝文章也就罷了,誰還能笑話他不成?他制藝寫的好,就足夠叫所有人都閉嘴了。

他既然用了,心裡未嘗不是想著,這名聲雖是他的,卻也是黛玉的,事實證明女子從來不比男子差什麼,如黛玉這樣的女子,更是十個男人也比不上。

只是如今世道如此,他心中未免對這個時代的女子艱難的處境感到可憐,可惜,可嘆,可恨。

黛玉若是能生在現代,那又如何呢?

聽著陳景書的話,黛玉這才回頭看他:“你這麼想?”

陳景書道:“我不這麼想,說這話做什麼,妹妹不生氣啦?”

黛玉聽到這話,不由對上陳景書的視線,目光盈盈,比之西湖煙波更勝三分:“我只在意你待我的心,旁人的我才不管。”

陳景書:“……”

臉、臉紅。

……不,等等啊!他這是被一個小蘿莉給撩了嗎?

紫鵑在一旁已經捂臉了。

陳大爺你的出息真的就只有這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