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景書問明原因,終於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少不得還是得委屈一下裕王殿下了。”
在委屈裕王和委屈自己之間,陳景書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委屈裕王。
這麼想著,等工部的事情稍微有點空閑,陳景書便又去了一趟東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景書覺得這一次王子騰看他的眼神更加怨念了。
可這會兒陳景書也顧不上什麼王子騰,便先去找趙載桓。
陳景書見到趙載桓的時候發現小太子並不高興,哪怕是看見陳景書來了,也只是冷著臉,淡淡的示意免禮,這與他平日的樣子可是半點不相似。
陳景書雖然心中有事,這時候還是暫且放下,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
趙載桓不說話。
陳景書便抬頭看一旁的郭思。
要是往常,郭思少不得要給點暗示,幫著說幾句話,但今天,郭思只是搖搖頭。
他肯定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說。
……難道是個什麼特別敏感的話題?
陳景書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殿下如今這樣子是半點用處都沒有的,既然有心事,不妨與我說一說,說不定我能幫著殿下排解排解,若是我也無法的,也會有旁人有辦法,就算沒有任何人有辦法,說出來總比自己一個人悶在心裡要好,是不是?”
趙載桓又沉默了一會兒,才悶悶道:“我聽說,父皇打算封貴妃呢。”
“貴妃?”
這訊息陳景書聽到也十分驚訝:“這後宮裡的事情,殿下聽誰說的?”
趙載桓嗤了一聲:“後宮的事情怎麼了?後宮的事情於別人那是皇傢俬事,於我卻是家事,我還需要聽誰說?如今後宮裡但凡有點風吹草動,早就有人要想著辦法送到我耳邊了。”
陳景書道:“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封貴妃與其他妃嬪不同,其他妃嬪自然都可以算作是家裡關起門來的小事,私事,但若到貴妃這一級,便當得上是國事了,若真有這事,我倒是半點風聲沒聽到。”
趙載桓道:“等外頭聽到風聲,至少得八字有了一撇呢。”
陳景書頓時笑出來:“這麼說,殿下這裡,連一撇都沒有?”
趙載桓聽他這說法,唇角也忍不住微微翹起:“跟你說正事呢。”
陳景書忙點頭,正襟危坐,神情肅穆:“殿下請講。”
趙載桓這下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來,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不少:“罷了,你說得對,八字還沒一撇呢,算什麼正事。”
便又繼續道:“這事若是旁人說,在我這裡自然也是八字沒一撇,但這卻是……母後留給我的人告訴我的,旁人那裡我不知道,但在我這裡,這一撇便算是有了。”
先皇後留下的人?
這倒是說得通了。
陳景書道:“如此,殿下又在擔心什麼呢?”
擔心什麼?
擔心再出一個皇後?
趙載桓知道,別說是沒有皇後,就算是真的再有一個,他如今的位子也不是輕易能動搖的。
可若是不封皇後,那對他而言就更無關痛癢了。
因此要說擔心,至少短期內是沒什麼可擔心的事情。
“我就是……心裡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