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書很認真的想了想:“你說得對,小孩子確實不能太慣著了,太嬌慣就容易養壞。”
黛玉鬆了口氣:“既如此,明兒你可得守住了,別寶姐兒一撒嬌,你又什麼都依她。”
陳景書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零花錢可以少給一點吧?”
黛玉抬眼看他:“咱們家缺銀子使了?”
“那倒不是,”陳景書道:“我這麼說倒不是想要剋扣什麼,只是……總得讓她知道錢不是憑空來的,也不是可以任意揮霍的。”
最重要的是……
“你上回還扣我的零花錢了,”陳景書道:“這事我記著呢。”
黛玉:“……”
她剛想說這兩個根本就是不相幹的兩回事,就見陳景書眼巴巴的看著她,可憐兮兮道:“你以前不這樣的,你以前很寵我的,根本不問這個,果然是我出門一趟變黑了就失寵了……”
……你還記著這事吶。
這麼想著,黛玉嘆了口氣:“罷了,依你。”
陳景書果然高興起來,笑的眉眼彎彎,甜甜蜜蜜:“我就知道你好,哎,我也不是故意苛刻,而是當年我爹孃就是這麼教導我的,咱們寶琳也得這麼來,而且……”
他抬眼看著黛玉,滿目如月的柔光:“你寵誰我不管,但最寵的必須是我。”
黛玉抿唇笑:“知道啦,都多大的人了還這樣。”
陳景書絲毫不臉紅,理直氣壯道:“再大也是夫人的小甜甜呀!”
黛玉果然被他逗得笑個不停。
一旁看著的紫鵑在心中微微搖頭,果然,論撒嬌和爭寵,陳大爺才是最不輸人的。
於是陳景書擔任建安省總督的頭一年,他收到了黛玉給的厚厚的壓歲錢,還附帶小紙條的那種。
小紙條上就寫著小甜甜。
陳景書看到一笑,從此給黛玉寫信,落款一水兒的‘你的小甜甜’‘你的小親親’,頭兩回黛玉收到信的時候還臉紅害羞,次數多了,便只剩下無奈了,不過心中的甜蜜倒是半點沒少。
若瑜他……甜起來的時候是真的甜呀!
這麼想著的黛玉回頭對紫鵑道:“我瞧著他在建安也不容易,他的零花錢也有許多年沒有漲過了。”
紫鵑立馬就懂了。
不過紫鵑心中倒也為黛玉高興,原本陳景書這樣年輕英俊的高官孤身在外幾年,是該有些擔心的,畢竟男人身邊哪兒能少個伺候的呢?身邊有了新人,再加上兩人多年不見,哪怕年少時再如何相悅,也抵不過時間的磋磨呀。
結果現在看來,分別兩地,不僅沒讓他們夫妻感情變淡,反倒是更甜蜜了幾分。
尤其陳景書,平日裡考慮到黛玉臉皮薄,很多話不好當面說,如今寫信倒是什麼都敢寫了。
紫鵑有時候不小心看到幾行都會忍不住臉紅。
陳大爺的家書和旁人的果真半點不相同啊。
如此,四年後皇帝駕崩,太子繼位,陳景書奉命回京的時候,夫妻兩的瞧著倒是比新婚夫婦更甜蜜粘人幾分。
外頭的事情紫鵑不大清楚,不過聽說前頭有什麼人要鬧事情,結果成了鬧笑話,她還記得那天陳景書一臉凝重的出門,回來卻笑倒在黛玉懷裡的樣子:“那些人不安分倒也罷了,做事也得找對人啊,找哪位皇子不好,偏找上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