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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星辰一點一點地消失著，時光緩緩地流動，沒有聲響地佔據著兩人的心。

林致安靜地聽著蕭攬玦的那些話，不知為何，對於那些與她毫無關聯的事情，她也被其中的起起伏伏牽動著。

倒是蕭攬玦，見身後的林致遲遲不作聲，轉過頭來微眯著眼，有些訝異。

“你為何不說話？”蕭攬玦問道。

林致這才反應過來，不經意地“哦”了一句，緊隨著又說道，“我怕我打擾到你的思緒。”

這話反而讓蕭攬玦沉靜了，他沉默著，半個字都沒有說出來，林致深埋著頭，心中一直打著鼓，她總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似的。

“你跟她們不一樣。”半刻後，蕭攬玦才慢慢吐字。

林致猛地抬頭，“啊？”

男人指節分明的手指突然溫柔劃過林致的鼻尖，他從未那般溫柔過，“你這反應怎麼老是慢半拍？”

林致只感覺腦子轟地一下炸開了，嗡嗡作響，心亂如麻，眼前的男人還是那個端王殿下嗎，他們之間何時有了這樣的交情？他將她當做什麼？

無數個問題在她心中盤旋不去。

猶如一團雜亂無緒的絲線，林致怎麼理也理不開，找不到頭，更找不到尾。

“殿下若是相信林致，大可將心中的話說出來，林致定然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林致笑著承諾道。

蕭攬玦只是神秘地一笑，他是個大男人，自然不會把那些瑣事掛在嘴邊，更不要說那些本來就已經過去了的事，更加沒有拿出來晾曬的必要。

那夜便這樣過去了。

林月然接到從宮中傳來的訊息，清雲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見她。她心灰意冷，坐在板凳上想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何清雲要說那梅花釵是她的，還有，她腰間裡的梅花釵是哪裡來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才走了幾日，就聽說你在宮中遇到了麻煩。”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聞氏踏著步子來到了林月然的閨房。

這幾日聞氏回她孃家看看孃家生了病的哥哥，一去便是好幾日，等到回來的時候正好聽見林月然的丫頭說起那日在宮中與端王爭執的事情，還未來得及問清緣由，就第一時間奔赴到了林月然這兒。

“母親？”林月然驚喜地站了起來，迎了過去，“你怎麼今日就回來了？”

聞氏將臉一馬，“我今日要是不回，我的女兒死在別人手中我都不知，你這丫頭，又出了什麼亂子？”

林月然會心一笑，心中十分高興，在這世界上，只有聞氏是毫無目的得對她好，為她出謀劃策，現在終於見到了她，正好又是自己的苦難之日，自然欣慰。

“還是母親愛然兒。”林月然往聞氏懷裡一靠，聞氏那顆心幾乎都要融化了。

“說說吧，怎麼回事？”聞氏也沒有過多寒暄的話語，開門見山道。

林月然心緒還很亂，她在心中理了一小會才慢慢將這些日子的事情娓娓道來，聞氏聽得是又氣又驚，她始終緊皺著眉頭，恐是嫌棄自己的女兒不是很成器，竟然做下了這等沒腦子的事情。

“真是糊塗！”聞氏氣憤道，放下了那杯本來準備喝的清茶。

“好了，母親不要責怪然兒才是，然兒只不過想為自己爭取爭取，哪知那個林致運氣那麼好，三番五次都殺她不行。”林月然抱怨道，活脫脫一個小怨婦，完全不是在眾人面前那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這次恐怕沒那麼簡單，你不但沒有殺了林致，還自己惹禍上身了。”聞氏嘆了一口氣，閉著雙目，看起來疲累不堪。

“母親這是什麼意思？”林月然仍然不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