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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的梅花如幽幽的餘音,高高在枝頭的清梅則無無比的清美,他們一低一高兩個音符一般。林月然不禁走了上前,她用手帕指開落花。
順手也給林致意清潔了一張,隨後又不著痕跡地瞟了林致一眼。林致見她似有長座交談之意,可是她們之間並無可以交談的話語,這次的出門,也是勉強。
見她的猶豫,林月然反倒一笑,她一伸手,便能攬住一根梅枝。清淡的神情,和著這梅花梅枝一樣,疏朗,離離。
林致見到她的坦然,反倒失了主意,索性也坐了下去,這兒幽靜得不似人間,沒有一點喧囂之聲。
“這個冬季雖然暖和,可是也失了幾分寒冽清冷的韻致,也算是有得有失。”二月的天氣,較之往年,果真是暖和許多,若是雪中賞梅,才能見到梅花的風骨。
“姐姐既然知道有得有失,就該知道我們在一起,不在一起,也是同樣的道理。”林致以往忘不了她從前所做的事情,所以並不希望和她走得太近。
“我們三人當中,除了你還能說了幾句話,如筠,只是一隻應聲蟲罷了。”她眼中的林如筠,在她的眼中,竟無半分的情意。太過於聽話,更加令人生厭。
“父親正在著力為你尋新的琴,你又何必一直介懷。”林致拈起一片落花,淺淺的粉色已經沾染了汙跡,不複花中仙子的美譽。
“一琴一知己,人神能相交,人琴自然也能相交。”果然她的心中還是放不下那件事情,只是她自己做過的錯事便不再提了。
這也只有她才能做出,如大雁飛過無痕,如風吹過無跡。
和暖的燻風令人沉醉,林致懶洋洋得,麗日曬得人的心情也變成很好。她閉著眼睛,聞著清香,感受著暖意融融的陽光。
這時候突然的安靜,立刻聽到真有腳步聲,且離自己愈來愈近。林致一警覺,忙忙地站了起來,這一次,連綠饒也聽見了。
林致問林月然,裡面還有誰?她的語氣當中已經有了不快,可是林月然卻一臉的悠然,細細地嗅著白梅纖纖花蕊散發出來的暗香:“怕是母親陪著客人在吧,好似提起過。”
隨後,林月然則表現得很是自然:“既然你介意,那麼我們現在就回去。”她這樣子,倒讓林致覺得自己是否是誤解她了,但是她現在只相信自己。
可是即便如此,也已經是晚了。才起身,就見到聞氏正和一名婦人前來,她們二人有說有笑,看著極為投契。
這時候她們反倒不能離去了,只得立在原地等候。林致待到看清那婦人的面龐之時,她如浸古井,冰寒徹骨,是許夫人,許晟逸的母親,她居然也在梅園。
林致心中悔意頓生,難道她們是故意的不成?難怪一直以來,林月然一直讓自己前來,她定然早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