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得知己救治全家
惦記著家裡的飯怕兒不上心,吳大娘深一腳淺一腳匆匆回到家中,見自家大郎果真嘰嘰歪歪抱怨不滿,吳大娘忍不住掏出手裡的銅板跟兒子獻寶。
只她這不成器的兒子見了銅板眼睛就發綠,一把奪她裡的銅板兜裡一揣,飯也不吃了就往外頭去,吳大娘著急問,“大郎你幹嘛去,不吃夜飯啦?”
吳大郎頭也不回朝著親孃揮揮手,“娘你別管,我去村裡耍一下。”
吳大娘想罵,可惜兒子已經一腳踏出家門轉瞬不見了蹤影。
明知道兒子得了錢怕是經不住誘惑,又去村裡找那些閒漢耍錢,她也無力管教阻止。
可憐她一個外鄉人,丈夫去的早,當年逃荒自此,被縣老爺安排到此落戶,可惜這裡是許家族人聚居之地,如他們這等外鄉人住的偏僻不說,還經常遭欺,唯一的兒子能與許家族人打成一片也不算壞處。
聽著兒子踩雪吱嘎吱嘎遠去的聲音,吳大娘止不住的嘆息,不過這些,跟著進入許宅的李瑤光等人是不知道的。
許大夫別看是讀書人,還行醫治病,家資卻不算太豐,只不過是在這小小的山村中顯得出挑些罷了,家中有兩老僕伺候,一個在前院伺候車馬,一個在後院幫工替許娘子分擔做些雜活。
讓前院老僕把李瑤光他們一行的騾驢牽去牲口棚照料,程塑被許大夫親自攙扶著領到前院,進了一間充滿藥草氣味的廳屋,這裡是平日許大夫看診的地方。
“來程老弟,讓為兄看看你的傷勢如何。”
程塑自知自己情況,忙就推拒,反而是拱手先請他看看被妻子孩子扶進來的昏迷人。
“許兄,小弟這傷勢不急,尚且能忍,只是小弟這侄兒不大好,身負刀傷,山裡缺醫少藥,逃命時又遇凍雨凌虐,雖說小弟與家人看了幾本書,粗淺的用隨身所帶藥物給處理了一番,卻也杯水車薪,可憐我這侄兒昏迷不醒,還請許兄診治一二。”
許大夫聞言,不敢耽擱,忙就招呼著於媚雪與李瑤光把人扶到廳堂一側,與對面諸多藥櫃遙遙相望的側間,這裡有張矮榻,平日就是給病患看診所用。
兩人趕緊依言跟著許大夫入內把人放下,李瑤光與於媚雪剛一退開,許大夫就已經上前,從塌下抽出矮凳,落座便開始看診。
一番把脈診治,時不時還詢問下情況,收回把脈的手,神色和緩的許大夫對著遙遙關切的程塑道:“程老弟不必掛心,觀令郎脈搏體魄,乃習武之人,身子強健,恢復力也不弱,雖邪風入體虧了身子,熱毒卻已退,不知程老弟用了何藥?眼下看著令郎無甚大礙。”
“是嗎?那可太好了!”,程塑得此言高懸的心放下,只是用了何藥的問題,程塑不由看向許大夫身邊的自家外甥女,“光兒?”
李瑤光忙解釋,“回許大夫的話,我們一路逃的急,家當都丟了,沈,家兄受傷,我們忙亂之下,不過是用了從京都濟世堂買來的藥品,隨手做了些清瘡處理,別的都沒有。”
“哦,原是這樣。”,許大夫聞言,摸著鼻下短鬚點點頭,“如此想必是令郎體魄強健之故,容在下開個方子,令郎喝上一段時日調養一番便可。”
“好好,謝謝許兄,謝謝許兄。”
“誒~程老弟不必客氣,你我相見,弟還尋上門來,便是緣份,來,老弟,且伸手,讓為兄為你診脈。”
最危險的傷號已經看診完,且無大礙,心下一鬆的程塑倒也配合,忙伸出手搭在一旁的案機上,都無需用脈枕,許大夫抬手便搭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