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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郭愛華送走譚麗麗,回院子拿掃帚和簸箕出來收拾院子門口的瓜子皮,王桂香就回來了。她讓李光明把被灌醉的高越平送回去,自己把馮嫚兒的擔憂轉告給郭愛華,末了跟郭愛華說:“愛華,雖然現在講究自由戀愛,年青人互相看對眼就行。可譚麗麗家裡就譚麗麗一個閨女,她家要真瞧不上越平,那還真不好辦。你完了去跟譚麗麗把越平家裡的底給透透,看譚麗麗咋說。”
郭愛華答應了:“媽,你說的對。我和光明也是看麗麗和高越平都互相看對眼了才拉的這個線,還真沒想到這一層,明天我下班就去跟麗麗講講越平家的情況。那個,越平家就住咱們隔壁,他家挺不錯的呀,馮嬸還和麗麗一個廠,兩家都是普通工人,有什麼看上看不上的?”
王桂香嘆氣:“你馮嬸就是擔心譚麗麗她爸。你馮嬸家你也知道,你高叔在鐘表修配廠,現在咱們光明正跟著你高叔學修表,你馮嬸是毛紡廠的老員工,他們家老二越冬你插隊的時候也見過,這咱們就不說了。越平除了越冬還有一個哥哥越北,當年去了西疆兵團,就在那邊成家了,再也沒回來過,還有個姐姐叫勝男,插隊的時候去了西南,趕上那邊暴動,就一點訊息都沒了,如今都不知道是死還是活。越平是他們家老小,就沒去插隊,留在城裡了,本來也是跟著你高叔學修表,可是死活學不會,這才和咱家光明換了名額,上機械廠了。你馮嬸的意思怕譚麗麗她爸看不上越平這麼個糙漢。”
“還有件事,你馮嬸沒說。”王桂香想了下:“但這線既然是咱們牽的,就得跟人家譚麗麗說清楚。越平他們家這房子是越平他舅舅留下的,他舅舅也沒個老婆孩子,見你馮嬸一家幾口子也沒個房子,就讓他們跟著自己住,後來廠裡出了事故,越平他舅舅沒了,家裡也就沒有在機械廠上班的人了,你高叔馮嬸就擔心廠裡要把房子收回去。好在廠裡看在越平他舅舅是為保護廠子的資産沒的,就沒說要把房子收回去的話。你馮嬸高叔也就這麼厚著臉皮住著,直到越平跟咱們光明換了名額進了機械廠才鬆了口氣。”
“那我就這麼直接這麼跟麗麗說了?”郭愛華問王桂香。
王桂香道:“你就直接說,咱們這不興拐彎抹角的那一套。”
第二天郭愛華下了班就去找譚麗麗,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王桂香說的那些原原本本告訴了譚麗麗。
譚麗麗一點也不介意:“這有什麼?我爸這個人太精明瞭,我在他手底下長了這麼多年實在受夠了,就是看上高越平老實本分才想試著和他處物件的。”
郭愛華問譚麗麗:“要真像馮嬸擔心的那樣,你爸看不上高越平怎麼辦?”
“那是馮嬸還不瞭解我爸。”譚麗麗還是跟郭愛華解釋了一下:“我爸特精明,還非要別人都聽他的,不能反駁,高越平這樣的老實頭和他正合適。而且我看馮嬸也挺精明的,高越平能在她手底下長這麼大,肯定也能在我爸手底下平平安安。”
行吧,你們自己覺得行就行。
作為一個為了婚姻自由從家裡跑出來的人,郭愛華自己也沒立場勸別人怎麼樣,只是轉告一下馮嫚兒和王桂香的意見。話說完了,郭愛華就和譚麗麗一起去宿舍,想再帶點東西回去。
兩人進了宿舍,就發現屋裡只有鄒春娟一個人,她正坐在郭愛華床上哭。
“春娟,你這是怎麼了?”郭愛華緊張地和譚麗麗過去看鄒春娟。
鄒春娟哽噎道:“曹洪亮讓我去打胎。”
“……”郭愛華和譚麗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郭愛華清理了下思緒,才跟鄒春娟確認:“春娟,你是說你有了曹洪亮的孩子,曹洪亮讓你打胎?”
鄒春娟吸著鼻子“嗯”了一聲。
郭愛華怒道:“你前陣子不是說他還答應幫你弄戶口的事情。”
“就是這個。”鄒春娟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流:“他一直推三阻四,說戶口弄不過來結不了婚,又說他找人去辦,人家非要我本人去才給遷。我想著有了孩子,為了生孩子上戶口他也得和我去結婚啊,結果他說讓我去把孩子打了,他爸馬上要升官,他沒結婚生孩子影響不好。”
郭愛華看鄒春娟哭得可憐,從兜裡掏出手絹給她擦眼淚。
“他爸升官和他結婚生孩子有什麼關系?!”譚麗麗也氣的不行:“你就這麼忍了?一個人悶在宿舍哭?這可不是你鄒春娟能幹的事情。”
“哪能?!”鄒春娟從郭愛華手裡搶過手絹擦了眼淚:“我就傷心自己怎麼看上曹洪亮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了,我絕對不放過他!他給我等著,他爸不是要升官嗎?我這就去上面揭發他縱容兒子迫害婦女,始亂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