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凡想到這裡的時候，正好停在一家人力資源公司，其實就是介紹工作的那種小單位，一般介紹一個人會有一兩百塊的提成，這種公司現在很普遍。

“你好，需要什麼幫助麼？您是來招人的還是來找工作的？”門口的客服笑著問道。

“我是來找工作的。”馬一凡淡淡的說道。

“那您有什麼要求麼？例如薪資、職位、福利等東西。”客服繼續問道。

“這都無所謂，只要能管吃管住就行。”馬一凡說道。

“您稍等一下，我幫您查查都有什麼適合您的工作。”

客服在電腦上查閱了幾分鐘，然後說道：“目前有十幾家包吃包住的廠子，我幫您挑選了幾個好點兒的，月薪六千，每天工作十小時，您覺得怎麼樣？”

“可以。”馬一凡簡單的說道。

客服覺得馬一凡這人有些傻乎乎的，應該非常迫切的需要一份工作，所以就找了提成最高的一家公司，是個金屬加工廠，雖然廠子不算特別好，但是福利待遇真的不錯，平常就有六七千塊，一旦進入了旺季，拿到上萬塊也很正常，只不過這裡的活太髒太累，一般的年輕人根本就承受不了！

“騰飛金冶加工廠，這個挺適合您的，不要求學歷年齡，只要身體健康即可，福利待遇都很不錯，您覺得怎樣？”客服笑著問道。

馬一凡點點頭，就這樣，對方立刻幫著他辦理各種手續，經過簽字畫押之後，馬一凡就上了一輛大巴車，這是人力資源公司專門配備的，接送免費，不收中介費，湊夠一車人就直接拉走，每個人頭在老闆那裡的提成大約五十塊左右，而老闆從廠區的提成就是四五百左右。

不管怎麼說，馬一凡已經進入了廠區，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和一群人抽血檢查之後，當天晚上就上班了。

這金屬冶煉加工廠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勞累，只不過噪音大，空氣不好，人與人之間都顯得非常陌生，每個人的眼神裡面都透漏著呆滯的目光，上班下班都很機械，基本上每個廠都是一樣的，只不過這個廠顯得更加壓抑而已。

這種氣氛讓馬一凡想起了自己在絕望之城經歷的那種氣氛，雖然趕不上絕望之城那麼的血腥，但是壓抑感卻無法隱藏。

馬一凡深吸一口氣，細微的金屬粉末都飛進了鼻子裡，如果不帶上口罩的話，今後很容易造成肺部癌變，這也是一種職業病了。

在廠裡工作的大多數都是中老年人，有的人五六十歲還在幹活，沒有什麼退休金，就是幹一天活有一天的錢，跟之前宣傳的待遇完全不同，但是一個月加班加點的幹活確實能拿到六七千塊！

馬一凡不在意錢，他就是在尋找自己的生活意義而已，當天和他一起進廠的十幾個人當時就走了六七個，第一天活幹完之後又走了四五個，最後留下來的就只有馬一凡他們四個人了。

馬一凡負責的是沖壓，機器的噪音很大，每秒鐘要在操作臺上放兩個零件，隨著嘭的一聲悶響，鐵塊被壓成了手機零件，從頭到尾都不能和任何人說話，因為一旦分心的話，機器就可能出現故障，有時候甚至出現人身安全。

不過大部分時候還是挺正常的，因為現在的機器都經過了改良，有沖壓保護感應，一旦雙手放入操作臺，機器就會停止工作。

但是即便如此，仍然有很大的風險，畢竟是機器，不可能永遠不會出錯。

“小夥子，你多大了？幹啥不好，非要幹這種活？這裡不幹淨，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吧！”快下班的時候，一名靠著機臺休息的大叔小聲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