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捋兒再次打了個哈欠:“一個破球,有什麼好玩的。”
他不懂人類的運動樂趣,在顏蓁懷裡膩了一會兒,又跑去得了空的許白術那兒膩著。顏蓁抱了一上午也覺得手痠,一邊活動胳膊一邊給李庚寅打電話,告訴他胡一捋兒的發現。
李庚寅:“我一會兒過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嘆了口氣。
籃球活動室現在反而成了比較熱鬧的地方,年輕男孩兒的聲音和地板被摩擦的聲音此起彼伏,李庚寅看了一圈,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他們之前都沒怎麼考慮的事兒。
現在學校裡的人走了大半,留下的人裡面就很容易出現受害者。
他從側門進去,沒有感覺到除胡一捋兒以外的妖氣,暫時安心了。但進去之後,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胡一捋兒趴在一個男人的腿上,攤平了四肢由著別人來摸,一副放鬆的狀態,不由得覺得刺眼。
顏蓁招呼他過去,見他視線停在許白術身上不放,故意說:“胡一捋兒真是見色忘友,把我晾在這兒好一會兒了。”
李庚寅的目光膠著在那邊,沒有接話。
他知道胡一捋兒之前想結緣的是另一個人,陰差陽錯才和自己交接上,但在這個人出現之前,他都沒有什麼實感。
“我去把胡一捋兒叫回來吧?”
李庚寅終於垂下了眼皮,語氣聽不出什麼波動,但顏蓁還是能夠聽出一點情緒的變化。“不用了。”
李庚寅似乎想快點解決尢易回去複命,他告訴顏蓁自己已經選好了陣法的布點,陣眼就安排在主運動場。
“只要尢易跨進陣法,就會被法陣降住,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他打定了主意,顏蓁知道收服尢易就是這兩天的事了,又是覺得緊張又是覺得興奮,他問了自己一直好奇的問題:“抓到尢易之後會怎麼處理啊?”
“先收押在聯盟刑司,根據罪行決定關押多久。”
“不殺了他?”顏蓁覺得就算判無期徒刑也沒什麼用,害人的妖怪難道還會突然向善麼。
“罪大惡極的妖怪會被處以死刑,”李庚寅說,“罪行不足以判死刑的妖怪,就會先關押,他的能力也會為聯盟所用。”
他難得這麼耐心,顏蓁還想多問幾個問題,李庚寅忽然說:“胡一捋兒有沒有跟你說過,標記獵物是怎麼標記?”
這語氣聽著很有幾分丈夫向朋友打聽妻子去向的味道,顏蓁一聽就明白了,故意慢慢地說:“好像提過吧,嗯,好像就是先把人騙過來,再親一親……”
這是他信口胡謅的,沒想到李庚寅好像真的相信了,沉聲道:“我不需要他這麼做,我也能想別的辦法引尢易出來。”
顏蓁覺得自己真是狡猾死了,戲精上身似的繼續扯謊:“哎,胡一捋兒應該樂意著呢,你得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呀道長。”
李庚寅的臉色越發難看,冷冷地哼了一聲。
練習告一段落,幾個人紮堆在一塊兒做肌肉放鬆的動作。元驊活動完筋骨,抬頭看見站在顏蓁身邊的李庚寅,輕輕地皺了皺眉:“嘖。”
好在那男的沒待多久就轉身出去了,顏蓁一個人傻乎乎地站在原地,還對著他這邊笑。元驊暗暗感嘆自己也是不爭氣,這小狐貍精就這麼笑一笑,他心裡那點不舒服居然就慢慢地散了。
小狐貍精養的小狐貍還在他好哥們的膝蓋上趴著,元驊插了一胳臂過去,在胡一捋兒身上抹了一把。胡一捋兒很嫌棄他身上的那股子汗味兒,跳上了許白術的背盯住他。
顏蓁往這邊走過來,元驊不死心地繼續摸狐貍毛:“這小家夥叫什麼名字?”
“叫一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