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對此的反應是長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
從這之後顏蓁終於明白了老媽為什麼要四處奔波,明明沒有一個正經工作,卻有不菲的收入。
她也是聯盟中的一員。
“我交到這樣的朋友了,”顏蓁向來報喜不報憂,隱瞞了狐妖的事,想把胡一捋兒介紹給她,“他是個狐妖……”
顏韻藍:“狐妖?在哪兒呢?”
顏蓁回頭一看,本來靠在枕頭上呼呼大睡的胡一捋兒還真的不見了。
胡一捋兒撒開四條腿,在月夜下狂野地奔跑。
他性子急,想去確認一下紅線確實是栓好了。然後他也有自己的策略:現實還不能馬上睡到麼,他就去夢裡睡,就算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精神上也要開一波車。
這就是狐貍精的精神!
他追著許白術的氣味,從他們寢室的窗戶裡穿了進去。
籃球隊的人睡得早,這會兒已經熄了燈,還能聽見有人在被窩裡打呼嚕。胡一捋兒輕手輕腳攀上了許白術的床,趴在他身上,仔細地嗅了嗅。
是許白術本人沒錯了。胡一捋兒伸出爪子拍拍許白術的臉:“大美人兒,你一捋兒大爺找你睡覺了。”
大美人兒被他的鼻子蹭得有點兒癢,抬手撓了撓。胡一捋兒就低頭看許白術的手,端詳一番之後,感覺好像有哪兒不對。
——許白術的手上沒有紅線。
那紅線被牽到哪兒去了?顏蓁的那個陣法果然是被破壞了嗎?
胡一捋兒低頭看許白術的臉,實在中意得很,把心一橫:管他紅線繫到了誰身上,現在不幹點兒什麼他就不是狐貍精!
許白術半夢半醒間好像看見了一隻雪白的狐貍。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白天剛見到了一隻狐貍,所以晚上就夢見了。許白術低頭笑著問:“你是來找我的嗎?”
他大概還在夢裡,因為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時,就像正住在自己的耳朵裡。
也只有夢裡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原本玲瓏可愛的狐貍,忽然就變成了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年,妖精一樣纏上他的身體,吃吃笑著:“我就是來找你的呀……”
頭頂上卻乍現一道白光,隨即男人憤憤的聲音如雷霆一般響起:“不知廉恥!”
旋即雷聲滾滾,黑雲壓頂,像一座沉沉的大山,壓得他天旋地轉……
“呸!又是你這個死道士!”胡一捋兒頭頂上的呆毛變成了炸毛,他一絲不.掛站在屋頂上,氣得直跳腳,“煩不煩!煩不煩!”
他光著身子,李庚寅不敢直視他,但語氣仍然是不屑的:“你害人性命,傷天害理,上次讓你僥幸逃了,這次我不會再放過你的!”
“你哪隻眼睛看我傷天害理了!”胡一捋兒最討厭他們這些道士,知道他是狐妖就往他身上亂安罪名,用人類的話說,就是鍵盤俠地圖炮。
李庚寅反駁道:“兩隻眼都看見了。”
“呸!”胡一捋兒啐了一口,兩手叉腰,“你眼珠子都不敢轉過來一下,你看見個屁!”
他這種粗話讓李庚寅很不悅,但又偏偏很能激怒他,因此他中了全套,強迫自己去看胡一捋兒。這狐貍沒羞沒臊啥也不穿,大半夜的在半空裡露.蛋.蛋,簡直是個飛行的變態。真是……真是有傷風化!
“哈哈,不敢看了吧,”胡一捋兒見他躲開視線,知道自己抓住了他的弱點,得意地大笑,“就你這道行,還來跟你胡大爺鬥——”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現這個辣雞道士的小指上,也牽著一根紅線……
正好與他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