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一個不少地擺在架子上,雄赳赳氣昂昂的,有點辣眼睛。
他站在它們面前,覺得自己應該笑兩下來掩飾尷尬,但完全笑不出來。
“你也太無聊了。”他只能這麼說。
元驊從他身後抱住他,蹭著他的後脖子,像小狗似的:“你想先試哪個?”
顏蓁覺得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會清心寡慾,那要麼就是沒有性生活,要麼就是性生活不美滿。
元驊比第一次的時候小心了很多,所有的準備都周全了,等顏蓁催他的時候他還不放心:“我怕你疼。”
顏蓁腦子裡閃過一個妖豔博主的騷話金句:別老問要不要,老孃都飛流直下千尺了。
總之這次兩個人都沒那麼拘束,盡管元驊還是不太能找到點,但是舒服多了,多少能産生回味,他們趁熱做了兩次。
“吃夜宵嗎?”
“……吃。”
躺到了半夜,元驊帶著他下樓,本來就打算好了在外面過夜,所以選的是挨著飲食街的賓館。這會兒燒烤攤子還很多,也有粥鋪開著。
他們就聞著燒烤的香味喝粥。
顏蓁覺得自己真是太慘了。
“嗯,那不是戶鴻哲?”元驊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去看。
確實是戶鴻哲,他身邊黏著棉花糖似的白小綿,兩人走得很近,親兄弟一樣。
顏蓁張了張嘴,到底也沒開口喊他,和元驊一起看他們兩個。
“小綿是真喜歡小哲,啊我說的不是那種喜歡……”
元驊摸著下巴看他們,笑著搖了搖頭。
“今天我就先不說了吧,”顏蓁喝完最後一口粥,“真相總是殘忍滴,等他們快。”
吃完東西顏蓁就困得不行,被元驊揹著回去睡覺。迷迷糊糊裡他聽見元驊問:“蓁蓁,兔子吃葷嗎?”
“嗯?一般不吃吧。”顏蓁的腦子還在運作,“不過聽說是雜食動物來著……”
“這樣啊。”元驊說,“沒事,你睡吧。”
這天晚上顏蓁久違滴做了預言的夢。
他清楚地知道這是預言,卻不知道它代表著什麼。
巨大的腔室,彌漫著著滾燙的氣息。在黑棕色的皸裂的土地之下,似乎埋藏著巨大的血管,一鼓一鼓,伴隨著強大的心跳聲。轉瞬間,所有的空間又被翻天覆地的巖漿吞沒,在巖漿的最深處,有個黑色的影子,一點點地膨脹起來。
嗚嗚的哭聲,尖叫聲,咒罵聲,還有桀桀的笑聲,全部混雜在一起,慌亂可怖。
那種鼓動一下比一下厲害,排山倒海似的,顏蓁被這個夢嚇醒了。
還是賓館的房間裡,昏黃色的床頭燈亮著,洗間裡忘關的排風扇兢兢業業嗡嗡發響,屋子裡看起來安靜又溫暖。
顏蓁摸了下腦門上滲出來的汗。
“媽,您說,像咱們這種,特別是我這種能力,會被別人察覺嗎?”
“嗯?”顏韻藍大清早被吵醒,“怎麼會,這種很少的,除非是遠古的大妖,但是現在哪還有遠古的大妖?”
顏蓁心不在焉:“……嗯。”
“怎麼了?夢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