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老師在外面等著呢,”顏蓁說,“要不……”
晞陽看見這株小東西被帶了過來,早就感動得一塌糊塗,什麼恩怨成見早就忘了:“讓他進來吧。”
都說小別勝新婚,這時兩人再見面,卻比新婚時還要再拘束些。
晞陽坐在椅子上,長發還沒打理,乖乖貼服在他挺直的後背上,像條蜿蜒的河流。
項玉孿站在門口,身後的顏蓁貼心地為他們關上了門。
“我……”
“我……”
他們倆同時開口,晞陽先退縮了:“你先說。”
項玉孿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他心裡有千百種話想講,偏偏又講不出來,如果他是子謙,肯定就更能剖白心扉。
“你又想說,你不如子謙?”晞陽一直想不通,項玉孿既然沒有曾經的記憶,又怎麼會拿自己和子謙做對比?
“沒有,這些天,我好好反省了。”
晞陽垂著眼眸,安靜地聽他說。
“之前是我不對,不應該妄自菲薄。因為我總是夢見從前的事,知道我和他……我和過去的我,完全不同。”
吃自己的醋,他可能是這世界上第一個。項玉孿沒有臉皮,但也知道這在尋常人看來很丟人:“我以為你喜歡的應該是他,而不是我。”
晞陽說:“你現在還這麼想?”
“看見了它,就覺得都是我想得太多,”項玉孿說,“其實我……”
晞陽:“?”
“還是我自私,我不願意再回到過去,看見那一幕。”
這讓晞陽更疑惑了,“哪一幕?”
“我看不清楚,看不真切,夢也總是會在那個地方就斷……”項玉孿說,“我只記得,再回想的時候,心裡那種痛苦,就像被挖了什麼東西出來……”
痛徹骨髓。
突然“嘭”的一聲,床上飛來了一個人。
晞陽:“……”
門外,顏蓁靠在左側,元驊靠在右側,兩個人門神似的,把出來喝水的顏韻藍嚇了一跳。
“你們幹什麼?驅邪?”
顏蓁:“項玉孿來了。”
顏韻藍馬上也貼了過來,留意起了裡面的動靜。
“都聽不見他們吵架的聲音,”顏韻藍說,“難不成已經親上了?”
顏蓁說:“行了媽,再近就成偷聽了。”
“行吧,”顏韻藍直起腰,順便錘了錘肩膀,“腰痠背痛的……李玄靜那小子又出去浪了?”
作為一隻有夜生活的單身狗,李玄靜自告奮勇睡沙發,然而沙發被他寵幸的會並不多。
至少這次是沒有了。
他叼著個包子,從窗戶一躍而入,正好摔在了床上。
項玉孿:“……”
晞陽:“……”
李玄靜在沙發上斜躺著,宛如一位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