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不要與上官樂授相爭,這是明月最後的請求,還望皇上體恤。”明月說得有些艱難,“明月並非長他人氣焰,只是上官樂授本就是曠世鬼才,為人又陰狠狡詐,皇上若與其相爭,必定深受其害。”
“他先前『逼』問你有關鄭國之事,其居心可見一斑,你又何出此言?”說這話的人是青龍,“上官家當以護衛王族為使命,如今鄭國王族受到威脅,皇上自然應當為了整個王族,除掉那個上官樂授。”
“我自當牢記上官祖訓,只是我也曾答應過朱顏公主,不論如何,都要勸著皇上不要主動捲入紛爭,趨利避害,將保全自己放在首位。青龍將軍難道還看不清麼,眼下北陵尚未國泰民安,為何非要讓皇上去趟那渾水?”
“上官明月,”青龍的聲音帶著幾分薄怒,“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話的。”
“大哥,”玄武在旁打斷了他,“這些話容後再說,明月病重,你不要再對她發脾氣了。”
“事關原則,必須要說。”青龍正『色』,“上官族人必當恪守原則,以維護王族為畢生之任,如何能說這樣的喪氣話?這……”
“夠了,”封隱淡淡地打斷青龍的話,隨後隔著屏風看向裡面的明月,“有的事,朕必須要做,有的債,朕必須要還,但是朕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自己有『性』命之憂,君無戲言。”
屏風後面是短暫的沉默。
付清歡看到未末攥緊了手,神『色』肅穆地低頭不語。
“既然皇上執意如此,那明月自然也不會再勸,”明月笑得有些勉強,“明月只是希望皇上不要再跟從前一樣,看不清自己想要為何。”
“朕明白。”
明月清醒的時間不長,付清歡算了算時間,從自己進門到離開,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回頭看那門窗緊閉的屋子,覺得方才彷彿過了很久。
“主上,事不宜遲,上官樂授既然已經開始查詢王族下落,那我們必須在他之前找到王室其餘成員,再對其予以打擊。”青龍緊跟在後。
“為什麼非要先找到其他人再對付他?”封隱腳下一頓,轉身看他,“他做的那些事情又何止是針對鄭國,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眼下北陵的事務已經臨近收尾,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青龍沒再發話,其餘幾人跟在後面沉默不語,付清歡又走了幾步,終於耐不住『性』子,轉過身,“玄武……”
“玄武剛折回去了,”走在最後的未末說道,“他應該是有話想對明月說。”
付清歡看未末說話的神情,覺得她可能知道些什麼,便讓未末與自己留下來說話,未末便告訴了她,先前在明月門口聽到的事情。
“他既然堅持,我又不能強『逼』他和晚晴在一塊,只是那丫頭對他用情不淺,明月若是去了,晚晴心裡怕是會更不好受。”付清歡看著小徑旁的落花,忽然有些悵然。
“生逢『亂』世,哪裡顧得上這些兒女情長。”未末神『色』不變,付清歡卻盯著她瞧。
“你這話,包括了你與肅王爺的事情嗎?”
“我和封決?”未末的臉『色』有了些許動容,“這種事情我說不清,也想不明白,只希望當我看穿這些的時候,還可以找得到他。”
付清歡還想說什麼,未末卻是先行告辭,付清歡一人獨站在桂樹下,四下無人,靜得讓人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