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只見幾個官差模樣的人把一名男子從房裡拖了出來,將其五花大綁後還堵住了他的嘴。
付清歡和封隱四目一對,以最快的速度披上衣服跟了上去,深夜的蒼州有些乾冷,封隱走在前面,替付清歡擋著些許風。
而在封隱的房門開了之後,青龍和玄武聽到動靜,也同樣跟了出來,封涼跟在後面,白虎和朱雀則留在客店。
夜『色』正濃,那些提著燈籠的官差押著人走在前面,付清歡五人放輕了步子,一直跟到一個破舊的屋子前,看著他們把人帶進去後,將外頭的鐵門落了鎖。
剩下的人只能在外面的民房後,看著裡面的燈亮了起來。
晚風裹著塵土吹過來,付清歡提著衣領,把脖子往裡頭鎖了一些,“這地方不像是官府的牢房,為什麼官差要把犯人帶到這裡來?”
付清歡話音剛落,便聽到前面的屋子裡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在漆黑的夜『色』中讓人『毛』骨悚然。
“這裡不是牢房,是刑屋,”說話的人是封涼,“千蘭推崇嚴刑峻法,百姓若是妄議朝政,或者說些於官府不利的話,都會被帶到刑屋,一般便是鞭刑,犯人會被私下帶走,受刑的部位是身體不外『露』的地方,這樣一來可以以示懲戒,而來也能保全犯人的面子。因為如果當真說的是大逆不道的話,那就不是抽幾鞭子就能了事的了。”
“可是聽聲音不像鞭刑,而且那人叫的未免也太慘了些。”付清歡皺著眉,看向那個破舊的刑屋,心裡有些發『毛』。
“因為南宮怡寧執政八年之後,也就是六年之前,千蘭刑屋的言論刑罰除了鞭刑,又多加了一條,”封隱雙眼直直看向那個傳來慘叫的屋子,“但凡非議晉國公子者,割舌。”
付清歡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就為了那個上官樂授?”
封隱點頭,“這件事顏玉卿之前有跟我提過,說是南宮怡寧為了他得罪不少人,還破例封他為諸侯,要知道千蘭只有兩個諸侯,一個是鄭國夫人南宮怡靜,還有一個便是晉國公子上官樂授。南宮怡靜是皇妹,而上官樂授,說難聽點就是個男寵。”
“可是你說過,南宮怡寧算得上是明君。”
“明君也有軟肋,也會犯錯。”
可是那也不能錯的這麼離譜。付清歡剛想這麼說,卻見那鐵門又打了開來,受刑的犯人被人從裡面丟了出來,那幾個官差騎著馬揚長而去,那個被割了舌頭的人匍匐在地上低聲哀叫著。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淒厲的風聲。
封涼見狀上前,作勢要去救人,封隱和付清歡卻同時伸手攔住了他。
“不要『插』手,”付清歡看著封涼燦若星辰的眸子,忽然就有些心虛,“被人看到就麻煩了,那屋子裡燈還亮著,裡頭應該還有人。”
“但是他這樣說不定會因為流血過多致死。”
“可是你要是暴『露』了身份,我們一行人都會惹一身腥。”付清歡態度堅決了些。
“身份遲早是要亮出來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如今在千蘭境內,既然如此,多救一條人命也是好的。”
“早一天暴『露』就多一分麻煩……”
“那是一條人命,”封涼的聲音拔高了一些,“我們就算暴『露』了身份,這裡也沒人敢對我們用刑,但是趴在那邊的那個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