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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如約而至,夜市點亮了黑夜,和銀月相得益彰,兩個身影單薄的少年像沒頭蒼蠅似的在夜市裡亂鑽,他們無視了耳邊俏麗的女聲粗獷的男聲,燈花糖人紅燈籠都成了他們的背景。無論周遭怎麼熱鬧,兩人卻都沉默了。
說了那樣直白的話,畢空大抵是有點害羞的,故而從傍晚到黑夜,他也沒有擠出一句話來,倒是又把自己耳朵急紅了。
看著這樣的他,笑軒的感受很奇怪,他忽然有種沖動,想把這個人變成拇指大小,然後藏在懷裡遮住,這樣子大概就不會有人再來打擾他們了。
這奇怪的感受讓他忍不住開始回憶過往,想到了最開始落在地上的耳環,想到後來自己親自上門的拒絕,想到了那些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的事情,而那些回憶都留在京城,所以不為了別的,僅僅為那些算得上奇妙的青澀的回憶,他大概也會想回京養老。
但回去後他們該怎麼辦呢?
萬一畢空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自己要站在他旁邊陪他一起俯瞰錦繡江山嗎?世俗會同意這種感情嗎?他可以為了情懷為了愛不顧一切反對背對所有人擁抱他,他也可以站在他前面去排除萬難,將所有罵名都攬到自己身上來。
他本是個倔強的人,上輩子住地下室了也沒有像校方妥協,那些流言蜚語或者那些骯髒的世故,他是不怕的,這就是死過一次的好處。
可現在有一點不一樣了,他不是一個人在這了。
他面對的困境並不是他一人的愛造成的,他可以執著下去,但那流言蜚語波及到的終究是兩個人。
到時候,維持著他們關系的感情,會不會也出現縫隙或者變質?就好像一對為愛排除了萬難的小情侶,卻沒能捱過婚姻後的平淡的點點滴滴一樣,他們把愛葬送在了長久的墳墓裡,最後從深愛變成了死都要同xue相互為難。
再加上到時候的一些保守派,拼了老命的說著“忠言”——那些傷人的話,就算畢空不在乎,自己難道不會討厭把這一切痛苦和麻煩加到他身上的自己嗎?如果愛是要給人幸福的,那他們這種從基調就註定是悲傷的愛情,該怎麼辦?
曾幾何時,這種煩惱沒在他身上出現時,他只會覺得:如果真的相愛的話,你們在一起開心就好,為什麼要在乎別人的感受。
現在針紮到自己身上了,他才猛然知道什麼叫做鑽進骨子裡的疼。
這幾乎是個沒得解的死局,成全了佛,就成全不了自己,這個世界上本劇沒有雙全法。
“如果有一天,我不想留在你身邊了,或者說我心悅別人了,你怎麼辦?會放我走嗎?”笑軒緊緊握著他的手,笑著問道,“我說如果,我只說說,你也就隨便想想,別太當真。”
他真的很怕這孩子忽然哭了,那他的罪惡感可以把他送去見閻王了。
畢空面不改色地看了他一眼,那神情好像在說:我知道你一直在想什麼。
燈火映著他一半臉,另一半落上了陰影,畢空捏了捏他的手,笑了:“你知道為什麼今天我一直在聽你們講話,自己卻沒說幾句嗎?”
難道不是一直插不上話嗎?笑軒心想。
“我只是聽他們那麼說,腦子裡多了忽然特別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畢空別過頭,把所有神情都隱在陰影下,“之前我並沒有刻意去想過,如果我走到了那一步,我們倆會變成什麼樣子,今天娘親一口一個的孤家寡人提醒了我一件事。”
“提醒你什麼?”笑軒隱隱有種不好預感。
“提醒了我……”畢空神情諱莫若深,聲音卻有種病態的悲傷,“我不能給你留後路,不然你真的會離開的。”
很有意思的是,一直以來,他都能很容易的看懂笑軒的心思,看懂他在想什麼,這種敏感和他從小的經歷無關,和他的聰慧無關,只是純粹的喜歡一個人到了極致,不由自主就在他身上花了兩倍的精力,以至於可以輕易看懂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
而笑軒的那些眼神和那些動作都明明白白的告訴畢空:他害怕這份感情的一切,連喜悅都是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