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依著唐元貞對鄭家的瞭解,鄭家極有可能不會休妻,而是把唐繡送到偏遠的莊子上養病。
養著養著,再慢慢病逝。
如此,鄭家不但得了好名聲,還可以甩掉大麻煩,絕對的一箭雙雕。
而唐家,也不好為唐繡出頭,除非他們願意得罪鄭家,然後把一個瘋掉的出嫁女接回孃家,並願意養唐繡一輩子。
但可能嗎?
唐元貞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三槐堂那些人若是有如此胸襟、如此見識,就不會單憑唐繡的幾句話就跟嫡支死磕了。
尤其是嫡支的家主還是個有實權的國公夫人,而唐家的其它分支早已沒落。
哼,一群唯利是圖、見識淺薄的小人,借給他們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跟鄭氏計較。
所以,從今天起,唐繡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阿繡,算是廢了啊!”
唐老爹確定了訊息後,幾乎是捶胸頓足。
他不是心疼女兒,更多的是擔心自家跟嫡支的“官司”。
要知道,他之所以這般硬氣,靠得就是唐繡。
當年塢堡慘案,唐繡是僅剩不多的見證人,也是最後見過唐元貞的人。
她的話,很多唐姓族人都相信。
這些年三槐堂也正是靠著唐繡這個證人,才能順利的在蘭陵散佈謠言。
三人成虎,十多年的謠言說下來,還真有不少族人被洗了腦,覺得“唐元貞”不是唐元貞,而是不知從哪裡來的孤魂野鬼。
這也就導致了,每隔兩年就會有人去蘭陵府擊鼓,狀告“唐元貞”鳩佔鵲巢。
只可恨蘭陵府官官相護,迫於安國公府的淫威,竟連狀紙都不肯接。
而唐元貞呢,則像個縮頭烏龜,不管蘭陵鬧成什麼樣子,她連個面兒都不露。
這就讓某些被洗腦的族人愈發確定,唐元貞心裡有鬼,所以才不敢跟唐繡當面對質。
今年,三槐堂再次發動族人,準備幹一場大的。
他們甚至煽動了兩三位曾經站在唐元貞一邊的族老進京。
京裡又有貴人相助。
三槐堂以為這次定能成功,沒想到,在關鍵時刻,唯一的證人居然瘋了!
這不啻于晴天打了個霹靂啊。
然而,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
“阿爹,阿爹不好了,唐元貞把東海的鹽場全都上交給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