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

“我也變得很奇怪。”

他在長久的注視中, 漸漸瞭解了她。

也從不覺得自己真正值得“喜歡”或“愛”。

那是在她的善意下可以對所有人說的話。

他絕不會是得到她的特別對待的那一個。

不知是不是再也無法開心起來的緣故，他並未感到狂喜。

而是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所有。

她的身不由己, 與他的沉溺幻夢。

明知是假的，他也甘之如飴。

她的告白是一個玩笑。

他的，自然也是。

阮棉的臉漲紅了：“那麼坦蕩……你在只是在哄我。”

楚玉棠：“師姐不相信麼？那我就再說幾遍。”

“我喜歡你。”

“喜歡你。”

“很喜歡你。”

“你想聽幾遍, 我都說給你聽。”

“直到你感到滿足為止。”

阮棉的心跳得很快，這輩子似乎都沒有這麼快過。

她全身都泛起了緋色，緊張得額頭冒汗：“滿足……我滿足了。”

“但是……很不對勁。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就是, 我腦子裡想的和我想要的不一樣了……”

“那就不要想了。”楚玉棠彎下身子，雙手將握著阮棉的腰，將她輕輕推開，隨後用他的額頭抵上阮棉的額頭。

他低聲道：“去要你想要的就好。”

“沒關系……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這幾日，就當一場幻境吧。”

“離開幻境後，便什麼也沒發生過。”

“我們不過是兩具提線木偶。”

在虛構的慾望中袒露相反的心跡。

“你想要什麼，就告訴我。”

“我什麼都可以滿足你。”

和他想要傷人的可怖慾望不一樣。

她連慾望的正反兩面，都那麼和善，和善得可愛。

那麼，有什麼不能滿足的呢？

剛好，他已將魂釘釘入神魂之中，暫時不會魔氣失控而墮魔傷害她了。

出了魔市之後，命運便再度不可捉摸。

或許，這幾日便是他們最後相伴的時光。

彷彿一處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雲端，什麼都需要擔心，卻也什麼都暫時無需擔心。

那麼，就坦然地享受難得的親密吧。

額頭相抵後，視線被遮擋，阮棉反而沒那麼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