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香港要推行人類的安樂死,你是不是支援?”
“是。”鐘學心答得毫不猶豫。
“你也的確是親口講過,會在經過判斷之後,為很多末期病的患者停止服藥減低痛苦,轉介去善終的服務,是不是?”
“是。”
周亦霏嘴角帶上了一絲笑容:“所以你覺得,有些人不應該再活下去了,就勸他們等死,是不是?”
“不是!”鐘學心瞬間反應過來,急忙否認。
周亦霏沒有再就這個問題發問,反而再次轉向前述兇殺案:“警方對前述兇殺案死者的頭發、血液化驗,證實死者有長期服食軟性藥物的習慣,是不是?”
“是。”
“根據有關的記錄,死者經常性在酒吧、舞廳出入,同不同的男仔開房,這一點你知不知道?”
“我看過記錄之後就知道了。”
“也就是說死者嗑藥、濫交,你同不同意這個說法?”
鐘學心只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答道:“同意。”
“前述兇殺案發生之前,你在報紙上看到過被告餘中健的嗑藥、濫交的桃色新聞,評價過他是紈絝、富二代,是不是?”
“是。”
“被告是嗑藥、濫交,死者一樣是嗑藥、濫交,為什麼你對他們的評價卻截然不同?”
“……這怎麼能一樣呢?”鐘學心喃喃道,可是究竟有什麼不一樣呢?
“因為你自認生命判官,對他們的生命做出了評判,認為他們一個是社會渣滓,一個是可以挽救的失足少女,是不是?”
周亦霏臉上的笑看在鐘學心眼裡像是惡魔的微笑,她無力地搖著頭:“不是,我沒有評判,我只是覺得被告出身良好,卻只顧著玩,完全沒有把精力放在為社會服務上……”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前述兇殺案的被告餘中健本身是一間酒店的老闆,又是宏昊天集團的高層管理人員,手下有幾百名員工,每一筆生意都有可能涉及到成千萬的錢財,每年都會給財政機關繳納很多稅款。並不存在沒有為社會服務的情形;”
“要管理好幾百人、對上千萬的資産負責,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也都要承受很大的壓力;在這樣大的壓力之下,偶爾服用軟性藥物是餘中健放鬆自己的途徑;而且餘中健並沒有結婚,每一次交往的物件也都是成年女性。在自願的原則之下,他想交往多少女性都是自己的自由;”
“而前述兇殺案的死者appe沒有工作,沒有收入,每天輾轉在不同的酒吧、舞廳等場所,靠自己的身體換取到的錢財卻沒有用來提升自己,也不是購買生活物資,而是買來軟性藥物麻痺自己。真正對社會沒有做出貢獻的人是死者,而不是被告餘中健!”
周亦霏說完又轉向鐘學心:“你只是因為自己的偏見,故意無視有錢人為社會做出的貢獻,這是非常典型的貧富歧視!”
鐘學心呆愣著不能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例假剛結束兩天突然又來了,今天去醫院看病,所以更得晚了。
☆、110
“就因為你的這種偏見、歧視, 所以你在警方的調查尚未結束、嫌疑人沒有全部歸案的情況之下,就片面地認定你心目中所謂的社會渣滓餘中健是兇案的兇手,並且把這個觀點以及應該保密的案件資訊向其他嫌疑人透露, 導致其他嫌疑人有機會利用你提供的資訊製造假口供誤導警方。”周亦霏道, “你這種行為不單止違反了公職人員行為守則, 更是在教唆證人給假口供!”
鐘學心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直呆愣著沒有反駁周亦霏的話,旁聽席上的布國棟急得站起來大喊:“andy!”
一下子驚醒了鐘學心:“我沒有教唆證人給假口供!”
法官敲了一下錘:“請來聽審的公眾保持安靜,再有違反本席將會控告你藐視法庭!控方律師,可以繼續盤問被告了。”
“鐘醫生,之前你在醫院曾經向梁美娜釋放過善意,是不是?”
“是。”
“所以梁美娜對你有一定程度的信任, 是不是?”
“是。”
“你在元朗追上樑美娜之後, 是不是對她說了自己生活方式健康、經常鍛煉, 所以三十多歲了體力也比二十歲的梁美娜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