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老闆沒想到,自己一世的謀算,竟然輸給了雕蟲小技。
而張怡則是嘆了口氣,真心實意地感慨道:“你說這人心,怎麼能險惡到這種地步?為了錢,甚至連那麼多人的性命都不顧了,你說那錢,他用著安心嗎?”
兩人都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老闆雖然如今已經準備收拾東西回鄉,可是心中仍然有些不甘,下定決心,一定要讓知音館得到應有的代價。
所以還沒等張怡親自動手,天香樓老闆便拿著許郎中的診斷書,到了公堂。
也不知道知音館老闆怎麼想的,也沒有太多防範,也許是因為味道太好,別人看不出來,所以當天香樓老闆公堂相見的時候,竟然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直接讓縣令拿了人去後院一看,果然盡是一些病豬鴨肉,十分惡心,直接被縣令判了遊街和幾十年的牢獄之災,而那屠夫也差不多,兩人也算是罪有應得。
遊街之時,張怡帶著秦生和鐘景辰去看,縣城裡不少人都去過知音館吃飯,後果可想而知,只覺得……想要嘔吐的慾望愈發強烈,所以知音館老闆遊街之時的慘狀可想而知。
聽說被押送回牢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沒了半條命,張怡沒有一絲同情,這樣的人,就活該被人打死,沒有一點良心,害人性命還恬不知恥,實在是可惡極了。
只不過雖然知音館倒閉,縣城裡眾人都想念起了之前的天香樓,雖然知道天香樓如今開張的話生意定然會以往如前,只不過老闆家中瑣事繁忙,又實在思念家鄉,便依舊準備變賣酒樓。
雖然張怡之前想過要收購酒樓,但是以為老闆有了迴旋的餘地,就不準備回家,誰知道竟然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連忙拿著家中的兩千兩銀票,趕到了天香樓。
而老闆正在門口張貼要變賣天香樓的紙符,張怡笑了一下去,過去直接把紙張又撕了下來,很是坦然地道:“我們談談,也省的你和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鬥智鬥勇了。”
看著張怡自信的笑臉,老闆愣了愣,隨即也漏出了笑容,“不錯,果然我沒有看錯人,你的手段啊,可是把我這個半截進黃土的人給瞞住了。”
噗嗤一笑,“哪有這樣的事,只是老闆心裡有別的事情,哪裡顧得上我這樣的小事,而且老闆和我,也不過是雙贏而已。”老闆也沒有太過糾結,直接帶著張怡進了客棧一層。
給張怡倒了杯茶,平時擁擠繁華的酒樓裡,如今只剩下兩人。
接過香茶,張怡笑吟吟地道:“老闆若是回鄉,也是一件好事,不用隔著千裡擔心家人,更是衣錦還鄉,難道不好麼?”
老闆笑呵呵地點了點頭,如今他也已經釋然了,畢竟張怡從來沒有做過暗害他的事情,反而他幫他緩解了心頭之恨,若是算起來,自己還應該感謝張怡。
“這間客棧我經營了十幾年,也算是有點感情,交給別人,我難免會覺得不放心,可是交給你的話,我反而安心了。”老闆喝了口茶,喟嘆道。
有些不解地擰了擰眉頭,“為什麼會這麼說呢?畢竟我還年輕,肯定比不上老闆您的閱歷,頂多就是空有些抱負而已。”
搖了搖頭,老闆笑得意味深長,“非也非也,我反而覺得,你比我們這些人都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