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衣部下將那張原稿小心收回懷中,“屬下告退。”
秦生輕手輕腳返回自己房間時,在張怡的房門前停住了腳步,屏息凝神聽著門內的聲響,斷定張怡已經睡下了才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熟睡之中的女子雙眼發腫,臉頰上依稀看得見淚痕,想必是睡前又痛哭了一場,她睡得似乎並不安穩,眉心緊緊擰在一起,呼吸有些急促。
秦生靜靜站在她的床前,溫柔了眉眼,伸手想要觸碰她的面頰,卻在碰到的前一刻觸電般的收回了手。
萬一驚動了她,自己先前苦苦演出來的戲就全都白費了,秦生手握成拳,微長的指甲死死的摳著掌心,陣陣疼痛勉強抑制住了他的情不自禁。
“委屈你了。”秦生沉默半晌,輕聲說道。
這聲音輕得一開口就已經消散在了風中,彷彿他只是說給自己的心聽的一般。
他又站了半晌,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走了。
第二日,張怡沒有如同平常一般早早起來與夥計們一同忙碌,夥計們心中疑惑,但一想到昨日的事,都估摸著她是心情不好,便誰也沒有打擾。
一直到了晌午,張怡還是沒有下樓,鴻雁有些沉不住氣,擔心她出事,親自上了樓。
“老闆娘。”鴻雁抬手敲了敲張怡的房門,輕聲喚道。
屋中沒有半點回應,鴻雁愈發不安了起來,“老闆娘?”他將聲音抬高了許多。
依舊一片安靜。
鴻雁眉頭緊皺,敲門的聲音越發急促,最終深吸了一口氣喊道:“老闆娘我進屋了!”而後推門而入。
只見張怡躺在床上,將自己緊緊裹在被中,面色蒼白,額前細碎的發絲淩亂的貼在臉上。
鴻雁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指尖感受到的滾燙溫度令他眉頭皺得更緊,連忙轉身出去請來大夫。
正當晌午,酒樓之中生意正忙,鴻雁沒敢驚動樓下的夥計們,領著大夫直接上樓診治。
然而剛一上樓,迎面便撞上了鐘景辰,鐘景辰一見是提著藥箱的大夫,頓時疑惑問道:“鴻雁先生?您怎麼請了大夫?是誰病了麼?”
遇都遇上了,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鴻雁嘆了一口氣,“老闆娘正燒著,我請大夫來看看。”
“那快點!”鐘景辰一聽是姐姐病了,頓時也急了起來,催著大夫走快些。
大夫診治後站起身來,還未開口,鐘景辰便搶先問道:“姐姐怎麼樣?嚴重麼?多久能好?”
“夫人憂思過度,身體虛弱,再加上受涼才起了熱,老夫開一副藥可以緩解症狀,不過夫人的身體還要好好調養幾日方可痊癒。”大夫說道。
“那多謝您了。”鴻雁施了一禮道謝。
“姐姐……”鐘景辰走到床邊,拉著張怡的被角輕聲喚道,面上盡是擔憂之色。
鴻雁摸了摸鐘景辰的頭,親自去將大夫送走,又到藥鋪抓了藥帶迴天香樓。
他交代了一個夥計前去煎藥,仔細將需要注意的地方叮囑了一遍後才放心的上了樓,直奔秦生的房間。
大夫說張怡身體虛弱是憂思過度所致,這段時間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