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皇上擺了擺手,“可有什麼訊息?”
暗衛遲疑了片刻,“王爺已經定下了啟程的日期,很快便可以親赴邊疆平亂,還請皇上稍安勿躁。”
其實秦生並沒有告訴他何時動身,不過皇上此時焦慮至此,若是如實回稟,皇上恐怕真的會以非常手段給王爺施壓。
皇上聽到回稟中沒有說王爺依舊與那民間女子纏綿,而是準備動身,心情微微好了一些,“朕知道了,辛苦王弟。”
“屬下代王爺謝皇上隆恩。”暗衛謝恩,而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呈了上去。
皇上從內監手中接過了紙張,“這是什麼?”
“鎮中最近流傳甚廣的一首詩,屬下尋到了原稿,特地呈給皇上過目。”暗衛恭敬說道,按照王爺的意思,只是呈了上去,言語之中並沒有舉薦之意。
皇上原本嗤之以鼻,想著區區一個小鎮還能傳出什麼好詩,然而目光一落在紙上,便再也移不開。
“好字,好詩。”他看得越發仔細便越覺得寫得極好,連連贊道,“可知道作者是誰?”
朝中正是用人之際,這等才子,倒是有入朝為官的潛能。
“屬下探查過,正是那柳先生,柳夢生。”暗衛回答。
“柳夢生?”皇上聽到這個名字,眉梢一挑,抬眼看了看暗衛,揚聲重複了一次。
天香樓。
張怡服了藥,燒退了一些,不過還是斷斷續續的低燒,身體依舊很是虛弱,不見什麼起色。
眾人心知這是心病,不過此時的秦生在他們的眼中已是無藥可救,眾人盡力寬慰,卻也沒有什麼效果,張怡依舊整日病懨懨的沒有精神。
樓下,傳書講完了一段書,聽著看客們拍著桌案痛罵故事中的男子狼心狗肺毫無人性,簡直不配為人丈夫,心中很是滿意,覺得這樣也算是藉著別人的口出了一口氣。
孺序鴻雁等人也聽了聽,他講的分明就是秦生與張怡之間的事,這樣的方法倒也是巧妙,二人沒有阻攔,由他去了。
鴻雁目光一掃,見秦生此時正坐在一張桌案旁,與看客們一起饒有興致的聽著傳書說書。
秦生察覺到鴻雁看向自己,立刻做出了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不僅不生氣,還不時的撫掌。
“這位公子,一個人啊。”忽然,有人伸手輕輕撫過他的肩膀,聲音柔軟嫵媚。
秦生下意識的皺眉,不過忽然想起鴻雁正看著自己,立刻改變了想法,揚起笑容,抬手抓住了那隻正停在自己右肩頭的,轉過頭去。
“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女子咯咯一笑,身子一軟,坐了下來,整個人緊緊的貼在了秦生的身旁。
這女子雖然貌美,卻美得著實太豔麗了一些,面上塗著厚厚的脂粉,身上盡是風塵的氣息。
秦生不躲,反而伸手將那女子攬住,女子嚶嚀一聲直接靠在了他的胸前,抬手緩緩向上攬住了他的脖頸,嫵媚一笑,“公子好不客氣。”
秦生眉眼溫柔,反問道,“姑娘都不客氣,在下客氣什麼?”
這場景被鴻雁完整的看在眼中,一時之間心中只餘厭惡,強壓著心底的怒火才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高聲指責秦生。
“秦生。”正在此時,清冷的女聲響起,聲音之中透著無力與虛弱,正是張怡。
她不知何時偷偷下了樓,與鴻雁一樣將這場景盡收眼底。
秦生與那女子皆是一怔,女子松開了攬著秦生的手,媚眼如絲看向張怡,目光之中滿是得意之色,絲毫不知廉恥。
“跟我上樓,我有話對你說。”張怡的語氣平靜得可怕。
秦生溫柔的看了身旁女子一眼,遲疑了片刻後才放開了手,頗有些戀戀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