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怡抑制不住自己的這些念頭,越想越覺得難過,眼淚無論如何也收不住,失聲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她忽然覺得有一隻手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掌心的溫度幾乎要將她的整顆心都溫暖起來。
她抬起頭,看到了夫君的面容。
秦生嘆了一口氣,坐在了她的身邊,“能哭出來也挺好的,免得悶在心裡。”
張怡忽然有些赧然,抬手擦了擦眼淚,“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哭得很是專注,完全沒有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估摸著秦生也不是剛剛進來的。
“有一會兒了。”秦生倒是坦率,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看她哭了半晌的事實。
張怡反倒被他的直接砸得一怔,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到底發生什麼了?”秦生看著張怡紅腫的雙眼,有些心疼,關切的問道,“姐姐說什麼了?”
秦氏鬧事的時候他照例裝死,對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看張怡如此傷心,下意識的覺得是秦氏這一次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張怡輕輕搖了搖頭,“還能說什麼,罵人的話每次都是那麼幾句,這次不過是把秦折帶走了而已。”
秦生一怔,他本想說一句“就這樣?”,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妥,不過他實在想不通都快被秦氏刺激得麻木了的張怡怎麼會因為她帶走了秦折就哭得這麼傷心。
張怡見他如此,多少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我的確不是因為這個傷心的。”
“那……”秦生想要追問,斟酌著詞句卻又一時沒想好該怎麼開口。
“你有他的訊息麼?”張怡啞聲問道。
秦生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頗有些微妙,他心知張怡早已看穿了自己,而且裝病那樣拙劣的伎倆也根本沒有瞞過她的眼睛,不過在他裝病之後,二人誰都沒有再提過關於真假身份的話題,稱呼也一直都是夫君與娘子,尤其是在外人的面前。
此時張怡忽然如此直接的問起真的秦生的訊息,他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裝作不明白的樣子顯然有些做作,可是他又不太想將真相就這麼說出來。
張怡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沒有繼續逼問,而是重新低下了頭,苦笑了一聲,“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秦生”緩緩握緊了雙拳,沉吟半晌後忽然站起身來,從抽屜之中翻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張怡。
那是王爺的一封回信,信上沒有涉及什麼張怡不該知道的資訊,只是叮囑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張怡,保護她和腹中孩子的安全。
“這是……”張怡捧著信,雙手不住的顫抖,不需要作任何的解釋,秦生的字跡她一眼便認得出來。
“這是他的信。”“秦生”點了點頭說道,“原本連這樣的信我也不該給你看的,不過……他從來都沒有不要你,只是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他必須離開。”
“你的狀況他都知道,他很擔心你。”“秦生”又補充了一句。
張怡點了點頭,眼淚再一次滾落了下來,唇角不自覺的揚起,彷彿是這些日子所有的心結都解開了一般,只要夫君還在牽掛自己,一切就都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