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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酒樓。

柳夢生與文南樓坐在一處，面前的桌上擺著不知多少個已經空了的酒壺，文南樓還好一些，只是面色有些泛紅，本就酒量不好的柳夢生此時幾乎已經快要倒下去，目光迷濛，卻還要繼續灌酒。

文南樓一開始還想阻攔一二，後來見他實在太過煩悶，便幹脆放棄阻攔，任他繼續醉了下去。

今日一早，他本想將自己剛寫的詩交給老師看看，點評幾句，沒想到剛一進門便看到了柳夢生一副很是煩悶的樣子。

“老師，你怎麼了？”最近一段時間事情太多，他第一反應就是周太傅那邊又出了什麼事，立刻關切的問道。

“你有事？”柳夢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語氣有些冷硬。

“沒……沒有。”文南樓搖了搖頭，評詩的事情不急，老師這個樣子想必也沒有什麼評詩的心情。

“走，去酒樓。”柳夢生點了點頭，隨即起身招呼道。

文南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去酒樓做什麼？”他下意識的問道。

“喝酒！”柳夢生揚聲答道。

文南樓覺得自己問的是一句廢話。

二人一進酒樓，柳夢生直接吩咐小二上酒，酒樓的夥計見多了借酒消愁之人，也沒有多問，美酒源源不斷的被端了上來。

文南樓心知老師酒量極差，打算趁他還沒有爛醉如泥之前問出些緣由，“老師，究竟除了什麼事？”

柳夢生自顧自的斟酒，“秦折傳了訊息回來，她還在猶豫。”

不用問也知道老師口中的她指的是誰，文南樓有些驚訝，“怎麼，她還是不願入京？”

在此之前文南樓根本就沒有想過張怡不來的可能，連給她的見面禮都準備好了，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她還是沒有同意。

那山高皇帝遠的偏僻小鎮本就容易動手，她心知自己有危險，而且已經有了流産的教訓在先，怎麼還會猶豫不願進京，當真不要命了不成。

“秦折勸也沒有用，無奈之下才先傳信告知我一聲。”柳夢生一杯酒入喉，補充道。

“為什麼？”文南樓不解。

“我怎麼知道。”柳夢生說了假話。

他心知肚明張怡是為了留在那小鎮之中等真正的秦生回來，秦生是一個身上帶著秘密的人，關於秦生的事他並沒有打算告訴文南樓。

見他如此回答，文南樓便識趣的沒有繼續問下去，幹脆陪他一起飲起了酒，直到現在。

他轉過頭覺得如果老師再喝下去恐怕就連府都回不了了，便站起身來說道，“老師，你醉了，我扶你回去吧。”

兩人緩步走在長街上，文南樓被搖搖晃晃的柳夢生帶得也有些步伐不穩，

“她為什麼即便這樣也不願進京。”柳夢生將重量幾乎都壓在文南樓的身上，忽然說道。

“秦生明明都已經離開了，她寧死也要留在那裡等她回來。”

“她的心裡是不是永遠只容得下一個秦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