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走得真是快,小人好容易才趕上。”內監喘著粗氣說道。
其實秦折走得不快,若是他有心快一些,只怕出了宮門這公公也追不到。
“辛苦公公了。”秦折施了一禮。
“皇上關照公子,特令小人來送送您。”內監好不容易將氣喘勻了。
“多謝皇上,勞煩公公。”秦折點了點頭,心中瞭然,這內監多半是皇上特地派來提點自己一番的。
兩人並肩緩步而行,內監開口道,“公子下次可要當心,皇上眼看著就要動怒了,您就是時候少說幾句。”這話說得頗為苦口婆心。
秦折輕輕笑了笑,“皇上身邊需要的正是直言上諫之臣,若是人人都看皇上的臉色說話,還如何治世?”
內監一時之間無話可說,心中暗嘆這位秦公子若是將此時一般的聰明留在剛剛在禦書房的時候,說上幾句好話,皇上哪裡還會那麼生氣。
要知道皇上剛才的臉色已經十分不好,若是秦折再說幾句,他恐怕就要像那日抄起鎮紙砸秦生那般也砸一砸這位秦公子了。
“公子說得有理,是小人說錯話了。”內監很是圓滑的將話圓了回來,“只是關於那張怡的事情,皇上自有理由,公子就莫要再提此事了。”
內監自知沒本事和秦折繼續繞彎子,幹脆直截了當的說道。
“哦?在下愚鈍,想知道哪張怡犯下了何錯?”秦折聽了此話,眉梢一挑,神情很是認真的說道,“在下怎麼瞎了眼與這樣的罪女有了瓜葛,還跑到禦前說她的好話,當真是辜負了皇恩浩蕩,理應向皇上告罪才是。”
“這……”內監啞口無言。
他心中不住的納悶,那個叫張怡的女子到底有什麼能耐,身為一介布衣,竟得到了當今皇上的關注,又引得位高權重的王爺和心思通透的才子不顧龍顏大怒也要為她求情。
這段時間皇上心中最不能碰的逆鱗大概就是張怡了,可是偏偏王爺前幾日頗為執著的逆著龍鱗不放手,這事還沒過去,又來了一個怎麼勸也勸不動的秦折,當真是邪了門。
兩人說話之間已經到了宮門之前,秦折含笑施了一禮,“公公留步,在下告辭。”
“小人剛剛說的話公子可還記得?”內監想要最後掙紮一番。
“在下愚鈍,不知公公此言何意,若是辜負了公公一番好意,當真是抱歉。”秦折翩翩一笑,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
“哦,對了,忘了謝過公公禦書房中解圍之恩。”秦折頓了頓,自顧自的接了一句,裝傻歸裝傻,該謝的恩卻還是要謝。
內監徹底沒了辦法,無話可說。
秦折回到宅院,只見張怡還坐在那裡,目光有些空洞,彷彿自己進了一趟宮,她卻一動都沒有動一般。
“餓了麼?可要吃些什麼?”應付皇上與內監行雲流水的秦折面對張怡之時卻有些無話可說,努力的找著話題。
張怡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秦折無奈,嘆了一口氣坐在了她的身邊,“我不準你去找他也是無奈之舉,不是不願意看你與他重逢,你是因為這個生我的氣?”
“沒有。”張怡抬眼看了看他,毫不猶豫的說道,神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