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旗之下,銀甲白袍的將軍高高在上的睥睨著場中的局勢,穩操勝券的她揚了揚唇角笑得很是輕蔑,“打到這個地步,一個認降的都沒有,倒是有骨氣。”
她的目光凝在那個滿身浴血,幾乎殺紅了眼的主帥身上,不知望了多久,開口緩緩說道,“不愧是和我糾纏了這麼久的對手,要活的。”
“是將軍。”一旁的斥候俯身領命。
不多時,秦生所帶的兵士盡數倒下,他以守勢面對敵軍之時背後已經空無一人。
久經沙場的王爺手持利刃,盔甲染血,目露兇光,彷彿被逼到窮途末路的孤狼。
包圍秦生的將士們聽了將軍的命令,只是將他圍困,並沒進攻。
將軍冷眼看著場中局勢,唇角輕揚,從高地之上縱身躍下,落在了秦生面前。
她微微側了側頭,彷彿挑釁一般,“當初你饒我不死,今日我也饒你一命如何?”
秦生眉頭緊皺,聲音決絕,“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將軍眯了眯眼睛,“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能硬到什麼時候,帶走!”
將士們一擁而上,將秦生拿下。
秦生原本的確存了死戰到底的心思,為軍之人的歸宿是戰死沙場倒也沒什麼遺憾,若是有,或許就是愧對張怡了。
可那將軍竟刻意留了他一條活路,他不知道前路如何,但能活著終究是好的。
並非是因為貪生怕死只想謀一條出路,而是他實在身份特殊地位非凡,他不僅是三軍主帥,更是國之柱石。
只要他還活著,一切就都可以有轉機,可他若是死了,不光是這一場仗贏不了,連整個王朝都要抖上一抖。
位高權重至此,連活下去也是一種責任。
營帳之中,將軍好整以暇的看著賬下被五花大綁的秦生,“做俘虜的滋味如何?”
秦生皺眉不答,反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沒想做什麼,不過是看你驍勇善戰,抓個活的回來有點意思罷了。”將軍冷笑,漫不經心的答道。
這可謂是對一名將領赤裸裸的羞辱,繞是一向冷靜如秦生,也不禁暗自緊緊握拳。
“我以為我軍中的奸細已經鏟除幹淨,沒想到到底還是留了漏網之魚,將軍安插的人當真不簡單。”秦生低著頭,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冷冷說道。
雖然他得知訊息之時出兵倉促,但能讓他一瞬之間信以為真的信件絕不可能是隨意偽造出的,必然是對運糧軍使說話的方式語氣十分熟悉,並且模仿得出相似手書之人。
押運糧草事關重大,運糧軍使自然是他身邊最信得過的人之一,絕不可能有問題,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軍中有內奸,而且地位怕是不低。
當初戰事剛起之時,秦生便懷疑有人勾結外敵,徹查軍中之後找出了幾名內奸,而後也再沒有出過裡應外合的事情,所有人都以為內奸已經鏟除殆盡,沒想到到底還是有人竭力隱藏直到現在,一露頭便險些給了秦生致命一擊。
這自然能夠說明那內姦非同尋常,不過站在他背後下達指令的將軍更是下得一手好棋。
“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將軍似是對他的表現十分滿意一般,連連點頭,“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