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對他的偷襲絲毫沒有在意,甚至還頗有閑情逸緻的將鐘景辰掉落的匕首接在手中,拿到面前來端詳。
張怡幾乎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強撐著的冷靜,“你放開他!”她聲音尖利。
鐘景辰的神色難看極了,他硬要跟著張怡出京是因為新學了武功,沈巡撫又贊他天資不錯,因此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大顯身手,保護姐姐,沒想到他那自以為是的武功還未施展,便被一個土匪頭子般的貨色一招制服。
“太慢了。”首領很是惋惜的搖了搖頭,而後揚聲吩咐道,“來人,綁了他!”
剛剛鐘景辰偷襲之時,場中大驚失色的人恐怕只有張怡一個,首領背後的那些部下全都不為所動,連一個皺眉的都沒有,神情之中除了不屑就是諷刺。
聽到首領吩咐,才有一人下馬,帶著一條麻繩走了過來,當著張怡的面將鐘景辰捆了起來。
鐘景辰原本還想奮力掙紮一番,然而那首領按著他的肩頭,他竟全身上下一絲力氣都沒有,原本意氣風發的目光徹底黯淡了下去。
“你們放開他!”張怡沖了過來,不顧一切的喊道。
“小娘子,你有點吵。”那首領似是不喜歡女子尖利的聲音,皺了皺眉頭說道。
說罷,他將從鐘景辰手中接過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頸之前。
張怡頓時不敢再出聲,只是站在不遠的地方眼睜睜的看著,整個人抑制不住的發抖。
那把匕首是沈巡撫送給鐘景辰的,削鐵如泥,只要那首領的腕子稍稍偏一偏,鐘景辰恐怕就要氣絕當場。
“我不打女人,也不綁女人,你老實點自己跟我們走。”首領對自己的威懾效果十分滿意,朝著張怡說道,“要是有半點不老實,你就有機會看看你這個弟弟的刀有多快了。”
他的手中握著鐘景辰的性命,張怡多一聲都不敢出,連連點頭,生怕有半點做得不對的地方激怒了他。
一行人帶著鐘景辰與張怡回到了營地,首領對鐘景辰毫不客氣,命人將他綁成一個粽子後丟到一旁嚴加看管,對張怡倒是溫和了許多,只要她不逃走,幾乎沒有什麼限制。
“我若是發現你不見了,即可就要了你弟弟的狗命。”首領一句話斷去了張怡所有逃走的心思。
“你這般肆意妄為,就不怕飛沙關的守軍麼?”張怡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飛沙關的守軍?”首領依舊是一臉輕蔑的笑容,“他們只管飛沙關那麼巴掌大的地方,說白了就是隻管出入,進出飛沙關一裡之外,你看看誰還管你。”
張怡的心底越發冰冷,所謂的朝廷守軍,原來都是這般不負責任的麼……
首領似是看懂了她心中所想,“朝廷那些當兵的吃的都是一樣的皇糧,守在這裡吃糠咽菜的不比住在京城享福的多拿一個銅板,這裡的守軍只想著怎麼削尖了腦袋調離這個鬼地方,你指望他們還能有什麼憂國憂民的情懷不成?”
看著張怡愈加絕望的神情,首領又補充道,“小娘子,這個地方,沒有王法。”
張怡腿一軟,後腿了半步後站穩,抬眼看著他問道,“你究竟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