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該當如何?”張怡反問。
“寫信回京,將此事告知皇上,他自然會派人調查營救。”鐘景辰沉吟片刻答道。
無論如何,皇上恐怕都是全天下最不希望秦生出事的幾個人之一,只要將此事稟報給他知道,他自然會派出最為精銳的部下不惜一切代價救出秦生。
這樣一來不僅他們二人可以在己方軍營之中自證身份,而且也比他們自己想辦法要安全得多。
“不行。”張怡搖頭拒絕道。
“為什麼?”鐘景辰不解,他自己思來想去都覺得這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方法。
“你難道忘了先前秦生湯藥中的問題?忘了我為何要千辛萬苦自己買來這些藥材?”張怡直視鐘景辰的雙眼,“有人想讓他死,可是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她對朝中所有的人都不大瞭解,在此之前最不信任的就是曾經對她動過不知多少次殺心的皇上,可是在這件事上皇上不可能想讓秦生死,因此她一時也沒了頭緒。
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就代表著哪個環節都有可能出問題。
張怡相信此事報到皇上那裡,他必定以最快的速度派出最精銳的暗衛,可是若是這封信根本遞不到皇上的手中呢?
這裡是天高皇帝遠的邊疆,一封信的來往就要耗費許久,兩邊訊息阻隔,秦生耗不起,張怡也耽擱不起。
鐘景辰聽聞此言嘆了一口氣,姐姐說得有理,可是這樣一來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隻身去探一探敵營了。
“我們一定能活著回去,帶著他一起。”張怡眉眼低垂,聲音不高,卻足夠有力。
“好。”鐘景辰沉默片刻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敵營之中。
秦生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反應了片刻後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正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
這是哪裡?身邊的人是誰?
“你醒了?”耳邊響起隱隱有些熟悉的聲音,那聲音中帶著掩蓋不住的欣喜。
總歸不是張怡。
秦生有些吃力的轉過頭看了看,看清身邊人的面容之時陡然一驚,那人竟是敵營將軍!
他撐著想要坐起來,然而手臂動作稍稍大一些就會牽扯傷口,撕心裂肺的疼。
無奈之下他只得放棄。
“別動,傷還沒好呢。”耳邊的聲音是與那人的面容不相匹配的溫柔。
秦生皺了皺眉,不言不語。
“我給我營中軍醫下了死令,耗了不少的藥材和心力才從閻王爺的手裡搶回來了一條命,你就不謝謝我麼?”將軍轉頭看向他,眉梢一挑,沒有刻意壓低的聲線中聽得出女兒家的味道。
這還是秦生第一次聽到她這麼說話。
秦生腦中一片混亂,忙著捋清前前後後的事情,沒心思理會這位令人捉摸不透的將軍。
將軍見他依舊冷冷的,卻也不介意,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活動著筋骨自顧自的說道,“看來你還真不打算謝我的救命之恩了。”
今日她難得的未著戰甲,一身便裝襯得腰身纖柔,整個人的氣質之中都少了往日的淩厲冰冷,平添了幾分輕柔美豔。
秦生終於漸漸還原了昏迷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