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神情緩和下來,對張怡的態度都好了很多:“他發燒,你怎麼不和我說?去軍醫處拿藥了不曾?”
張怡訥訥低頭:“奴婢不敢驚擾將軍,請將軍恕罪。”
秦生看不得張怡受委屈,抬起頭看著將軍說:“是我的意思,原本一點兒低燒也不妨事。”
將軍悻然,對秦生不愛惜自己身體無話可說,只當他在為自己不放他回去而生氣,便轉頭和張怡說:“以後他有什麼你直接告訴我,不用因為事小就自作主張,再有下次,我便罰你了。”
張怡諾諾的稱是。
“去找軍醫吧,公子的傷本來就沒有好,當心燒熱又發炎了。”將軍不放心的說。
“將軍,不必了,方才她給我喝了一碗生薑水,這會兒身上有些要出汗的樣子,我休息下就好了。”秦生說,他覺得自己還好,騎馬打仗的男子漢,這麼一點兒小發燒真的不是個事,捨不得勞煩張怡再跑一趟。
將軍見他堅持,也就不再多說,離開之前,又再次祝福張怡,好生照料秦生。
張怡自然點頭稱是。
將軍走後,張怡鬆了一口氣般的在秦生的床前坐下,有些後怕,還好將軍信任她,沒有看出來她和秦生的舉止親密,關系密切。
秦生和將軍說的話也不全是託詞,他在喝了生薑水後,身體裡卻是漲漲熱熱的,有些困有些倦,撐不住的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著後秦生出了一身的汗,黏著衣服不怎麼舒服,動了動秦生便醒了過來。
“唉。”
方一醒來,一聲低低的帶著愁緒的嘆息就傳進了他的耳朵。
油燈下,女子撐著下巴,俏麗的容顏上眉頭緊鎖,似有無限愁緒。
秦生看的心中一疼,急忙關切道:“娘子這是怎麼啦,有什麼難處說來為夫分擔下。”
張怡悠悠的眼神轉過去看了一眼他,接著又嘆一口氣,他如今這樣躺在床上還需要人照顧的模樣,能幫上什麼忙呢。
不過,夫妻間到底信任是極重要的,她也沒想瞞著他。
拿著油簽將燈芯撥了撥,讓火光明亮一點兒,張怡帶著些愁緒的開口說道:“將軍已經撞上咱們兩次了,我擔心咱們兩個的身份會被識破……屆時,後果恐怕難以想象。”
秦生說道:“這道不用太擔心,我的身份,將軍其實是早已知道了的。”
既然知道了,再多知道張怡的身份也就沒什麼了,畢竟張怡只是一介平民,和一軍大將不能相比。
張怡吃了一驚,這簡直太驚世駭俗!
敵人的領將,將他們國家的大將藏在軍營,天方夜譚呀,但確實就發生了。
秦生伸手撫了撫張怡的眉眼,說道:“已經很久了,不會有事的,別擔心,讓我難過。”
張怡點了點頭,但是心緒依舊難平靜。
她不相信將軍坐下這麼驚世駭俗的事情會沒有所求。
可是,想破腦袋,張怡也不知道將軍想要做什麼,畢竟,在這裡,秦生被照顧的很周全,將軍甚至還特意為了他請人來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