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心中一咯噔,這戰利品在繳獲的時候,可以各自看著分一點,但是這登記造冊了的,再拿可就是貪墨罪了,將軍夫人到底想幹什麼?
副將戰戰兢兢的道:“是,敢問……”後面的話他急忙剎住,暗惱自己傻,說出來讓張怡好接話嗎。
張怡也不計較他話說一半,只要是他掌管那就沒啥問題:“既然這樣,我要一部分……”
副將聽著只道來了來了,險些沒嚇的一個踉蹌,忙說:“王妃,這可是登記造冊了的,使不得呀,使不得!”
“你想到哪裡去了?戰利品中莫非還沒有金銀?”張怡優雅的翻了個白眼,這副將也太看不起她了吧,“先借我用一點,我已經修書一封給天香樓的人,他們很快就會將銀子送過來。”
副將還是害怕,結結巴巴的說:“您這是挪用公款。”
張怡很是無語的再次送了個白眼給副將:“你是不知道我要這麼大一筆錢做什麼吧?你附耳過來。”
聽著耳邊輕細的聲音,副將的眼睛越睜越大,等張怡說道之後,副將抱拳,行了一個大禮:“王妃大義,末將佩服!”
然還是有疑惑:“這軍中人員,也不能調開呀。”私自調遣軍隊更是重罪,如同謀反。
張怡說:“你們將軍派遣給我的那隊人,不是歸我調遣麼,我派他們出去做點事情,不也是理所當然的,之所以透過你,無非是想給你們將軍一個驚喜罷了。”
她這樣一說,副將也茅塞頓開了,立刻道:“王妃聰慧,末將必為王妃辦的妥妥當當。”
張怡得了保證,心中的石頭總算是壓的輕了些,抬頭看了看天色,竟也不覺得那麼灰了。
臨近冀州,天氣已經頗為炎熱,周邊的環境嚴酷,地上跑的水裡遊的……能吃的都幾乎被災民給弄了個幹淨,大軍只能頓頓稀粥。
秦生和眾位將軍看著士兵們都不能吃飽的稀粥,突然有些後悔,當時怎麼就把繳獲的糧食都留在了飛沙關呢,如今他們的糧食分了些招待災民,明顯不夠用了,雖說不是在戰時,可士兵的肚子怎麼能餓得。
更令人沮喪的是,如今還沒有進入冀州,等進去冀州了,又是怎樣個情形,誰知道呢。
看著軍隊不遠處,一個個走過的無精打採饑黃寡瘦的百姓們,秦生心中萬分煎熬,他身為一國王爺,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國民受苦。
終於忍不住讓身邊的侍衛叫來了副將軍,對副將軍道:“我記得往江南而去那邊今年多豐收,想來家家戶戶都有餘糧,你派人去那邊買糧吧。”
副將軍連忙跪了下來,他是秦生的心腹,焦急的道:“將軍,萬萬不可!皇上可是心心念唸的想要您的性命,您這樣做可是將把柄給送到他手上了啊!”
秦生悵然,擰緊了眉頭,他何嘗不知道,也正是因此,才催化了他決定此番回去就帶著張怡歸隱的決心,但:“我身為秦氏皇朝的王爺,如何能過而不問,問而不管,倘若就這樣回京,我會一生難安。”
他將話說到了這樣的份上,副將是真的為難了!可又答應了張怡替她保密,君子貴一諾,他雖然不是個君子,但是當兵打仗的大老粗更加的重視承諾啊。
著實是為難的不知怎麼辦好,副將軍無奈重複:“可這樣會給您帶來無盡的麻煩呀,您想想王妃,王妃可是還得依靠您呢。”
王妃在將軍的心中地位可著實不輕,他也只能拿王妃說事,才能讓將軍猶豫一下子,但情知難以阻擋他的決心。
副將這長久不怎麼用的腦子迫不得已的轉動起來,猛然間,還真叫他想出來了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