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張怡心中那一絲嫌隙也盡數消失,對他溫柔一笑,對著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下人淡淡開口,“請正妃進來吧。”
那下人如遇大赦,連忙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書房內,張怡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開口,“這段時間,你專心朝廷之事,不要在乎正妃,我自有妙計。”
兩人如今已經是相濡以沫,聽到這話,秦生便猜到了張怡的意思,她要對文夭夭出手了,已經有了計劃。
雖然覺得如今還不是時候,秦生也知道自家娘子的性格,倔起來三頭牛都拽不回來,也就沒有開口阻攔,只是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不管如何,你且放心去做,早知道文丞相併不是堅不可摧,我堂堂一個與皇帝一母同胞,戰功赫赫的王爺,一點都不怕他。”
這麼說純粹是給張怡壯膽,文夭夭背後是文家,而張怡背後則是自己,她不用害怕,凡事有自己在。
還沒過多久,下人便又回來,“王妃求見王爺,說是回孃家了這麼久,心中十分想念。”
雖然這麼說,秦生卻只是冷笑了一聲,文夭夭根本不是真心,她只不過是想要把自己被懲罰這件事找一個臺階下。
不過此時情況緊急,他也不想追根刨底,只是和張怡對視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嗯,那就快把王妃請進來吧。”
過了不久,文夭夭便款款走了進來,身上是精緻的絲綢衣服,妝容十分精緻,頭上還佩戴著一隻從來沒見過的簪子,整個人看起來非常雍容華貴,氣度非凡。
也和她平時豔麗的妝容打扮有些差異,恐怕是回家的時候被文夫人教育過,如今已然有些收斂,也沒有之前那麼張揚。
“臣妾參見王爺。”文夭夭含著一抹微笑,按照自己母親和弟弟所說的一般,並沒有直接與秦生或者是張怡過不去。
反正不管如何,她才是秦王府的正妃,只要不犯什麼大錯,文家沒有垮臺,誰也奈何不了她,就算還有一個心機頗深的張怡,她也不害怕。
之前她做錯了太多事,在府裡人心盡失,所以才會落到被皇上趕回孃家,如今她幡然醒悟,正妻終究是正妻,妾只不過是玩玩而已。
“你難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竟然還有心情如此著裝打扮,若是讓滿城的老百姓看到,豈不是要在背後戳本王的脊樑骨!”秦生毫不留情的開口,用力的拍了拍桌子。
文夭夭茫然抬起頭,看見他的臉色陰沉,心中咯噔一下,她這些天勤讀女訓,又在那院裡聽母親所教導的馭夫之術,哪裡有時間關心時事。
見狀,張怡溫聲開口,“王爺何必要如此為難王妃?她是正經的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今雖然如此打扮,但終究也是不知者不怪。”
文夭夭驚訝的抬起頭,沒想到張怡居然會幫自己說話,不過她可不認為那女人有那麼好心,恐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可是如今,秦生盛怒在前,她不得不順著杆子往下爬,“王爺,怡妃妹妹說的對,臣妾剛剛從孃家回來,並沒有聽說發生了什麼事……”
說著,微微低下了頭,頗有一副委屈的樣子。
秦生哼笑了一聲,心中沒有絲毫動容,不過還是在張怡的眼神示意下,沒有追究她的過錯,冷冷開口,“你也該向你父親學學,雖然是婦人,可是嫁入皇家就應該有關心黎民百姓的責任。”
說著,他還拍了拍張怡的手,“娘子,這一點你就做得很好,只要有你在府裡,就一定不會出什麼亂子,得妻如此,夫複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