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禦案之上的公文處理得差不多了,皇上想了想,心血來潮吩咐一旁的內監道,“替朕更衣,朕要出宮走走。”
內監一驚,“皇上,您是要處理什麼事?怎麼又要出宮?”
皇上眉梢一挑,“只是想出宮散散心罷了,你哪來那麼多問題。”
“小人不敢。”內監不敢多言,即刻替皇上換上了便裝。
皇上貼身帶著的依舊是上次出宮之時帶在身邊的那名暗衛,出宮後徑直前往的方向令那侍衛頗覺眼熟。
“皇上,您又要去天香樓?”不多時,侍衛反應過來了這個方向為何眼熟,這個方向通往的正是皇上上一次微服出宮前去的那座天香樓。
“是。”皇上道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說道。
“您該不會是又要和那位老闆娘一同喝酒吧。”侍衛瞪大了雙眼,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皇上睨了他一眼,板著臉說道,“多嘴。”
侍衛悶咳了一聲,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的跟在皇上身後不住的琢磨。
那天香樓的老闆娘也並非什麼絕色,無非是上一次給皇上的下聯改了一個字顯出了些文采罷了,不過皇上後宮佳麗三千,文采斐然的妃嬪多得是,絕不會比那個老闆娘差,皇上怎麼就獨獨對她念念不忘?
想了半晌也沒什麼頭緒,侍衛只得作罷,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禱皇上這一次喝酒的時候悠著點,可別再醉醺醺的回宮,搞得全宮都知道皇上特地跑出去喝酒了的才好。
皇上走在前面搖著摺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部下滿面愁苦的神情。
不多時,二人到了天香樓,頗有眼色的夥計熱情的迎了上來,問著二人都吃些什麼。
皇上倒是沒有急著點菜,而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開口說道,“我要見你們的老闆娘。”
夥計一怔,當即冒出了冷汗。
皇上上一次來天香樓的時候雖然做了件十分有名的是事情,但當時注意他的幾乎都是客人,夥計們並不大關心這個,對出來就對出來,管他是誰,大部分的夥計抱著這樣的心思,因此跟本就沒有認出他來。
不過皇上日日端坐龍椅之上,即便一身便裝也擋不住全身透著的貴氣,夥計一大眼就知道這位公子不是普通人,得好生招待,結果這公子一進來便晃著摺扇說要找老闆娘,頓時讓他摸不清楚心思,莫非天香樓什麼時候招惹過這位大人物不成。
一般進店要找老闆娘的客人多半是心存不滿,不過看這公子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又不大像是來砸場子的,夥計更是拿不定主意,只得點了點頭,立刻跑去尋張怡。
“老闆娘,店裡來了位公子,開口便要尋你。”夥計對張怡說道,語氣有些急促。
張怡微微皺了皺眉,“可是你招待不周?”
她深諳為商便要將客人至上的道理,因此對店內的夥計最為嚴格的要求便是無論如何不可以輕易得罪客人。
“不是不是,那公子剛一進門,也不見點菜,只說要見您。”夥計連連擺手,這罪責他可不能輕易擔。
“帶我去見他。”張怡沉吟片刻後說道。
兩人頗有些如臨大敵的走到皇上的桌旁,皇上見張怡來了,笑得更是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