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張怡是多喝了幾杯還是剛剛傷懷以至於失去了往日敏銳的洞察力,如此尷尬生硬的場面她硬是沒看出來,只當二人是剛剛認識,在這裡互相吹捧。
秦折與皇上一同坐了下來,幾人一同飲酒,氣氛卻與先前相差太多,張怡有所察覺,卻始終沒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
不多時,皇上便起身告辭,張怡與秦折一同將他與侍衛送出了天香樓,皇上一走,他們兩人回到雅間後便沒有再喝酒,只是坐在一起聊了聊天。
秦折心中猶豫要不要將那位“公子”的真實身份告訴張怡,覺得若是說了,被皇上知道只怕會責怪自己多嘴,若是不說,又覺得有些對不起張怡這個朋友。
正當他糾結之時,忽聽門外有人抬手敲門。
“誰?”張怡揚聲問道。
“夫人,是我。”門外的人正是淩風。
“進來吧。”張怡說道。
“這位是?”淩風走進來時,秦折疑惑的問道。
先前他並沒有住在秦生的王府之中,因此並不認識淩風,而且張怡他們大張旗鼓的收集香料之事也沒有驚動秦折。
“哦,他是淩風。”張怡這才想起來他們二人還不認識,“秦生臨走前留下來保護我的暗衛。”
“幸會。”秦折點了點頭,語氣還算客氣。
淩風看向張怡,語氣有些急促,“夫人,我聞到那異香了。”
“你說什麼?”張怡頓時拍案而起,幾分醉意轉眼間煙消雲散,目光之中一片清明,“你再說一次!”
“我聞到那異香了。”淩風很是順從的重複了一次。
“在哪?”張怡瞪大了雙眼,直直盯著淩風問道。
“剛剛那位公子的身上。”淩風答道。
“你說……你說什麼?”張怡整個人怔在原地,目光忽然失去了焦點。
“你們在說什麼?”一旁的秦折聽著兩人的對話一頭霧水,總算有機會插話,連忙開口問道。
淩風看了張怡一眼,覺得她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個訊息,於是主動開口向秦折解釋道,“我天生嗅覺靈敏,先前在害夫人滑胎的那庸醫身上聞到過一種異香,與尋常香料不同。”
“這幾日夫人收集了京城之中幾乎所有能在市面上買到的香料,全都不是,先前還借了周小姐身上帶著的周家特有香囊,也不是,我剛剛終於找到了那異香,就在那位公子的身上。”淩風說著,頓了頓繼續說道,“絕不會錯的。”
“那個人……那個人到底是誰?”張怡的聲音有些顫抖,“查,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的真實身份查出來!”
“夫人放心,我明白。”淩風點頭答應。
“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刻意接近我,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張怡不斷的猜測,雙拳緩緩握緊,目光冰冷。
“真實身份就不必查了。”此時秦折開口說道。
張怡與淩風疑惑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個人我認識。”秦折站起身來,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當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