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這裡是Al 城的東郊,帝國的邊陲,平時就沒人會閒得沒事來這裡與敵國人相見並順帶摩擦點火花,所以這種時候大營裡靜悄悄的是非常的正常的。
寂靜得連巡邏兵走路的聲音都沒有了。
魏子路躺在床上睡不著覺,望著那一絲從帳篷沒蓋嚴的幕布留下的縫隙裡流出的月光出神。
他的內心焦急。
因為固執的劍皇IV始終聽不進去他的勸言。
如果這時候劍皇IV選擇繼續進軍到主帥南宮波的部隊駐地附近,亦或是退回到Al城的邊界,就不太可能會被非金屬軍隊抓單,從而就能使前線的節奏就會變得順利,可劍皇IV非要選在這個一馬平川的荒山野嶺裡駐軍,且沒有做過多的防禦措施,這樣如果突然遭遇非金屬聯盟軍隊的襲擊,僅憑這些走後門進來的少爺兵,是不可能打過這些在戰場淫浸了多年,作戰手法猥瑣至極的非金屬老江湖的。
想著想著,他實在是坐不住了,決定即便是冒著劍皇IV會勃然大怒的風險,也要堅決要求劍皇IV繼續進軍或是撤退。
這片荒山野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在這裡待命可不是辦法!
他從被窩裡起身,一身的腱子肉外裹著的是貼身的皮甲,這位老將果然如他所說,出征時絕不卸甲!隨時待命戰鬥!
魏子路從床邊的衣架上取過沉重的甲鎧,片刻後,全副武裝的他出現在了寂靜到沒有一點聲音的營地中!
遠處有什麼唏唏嗦嗦地動了下,他瞟了一眼,那東西再沒動。
“可能是自己眼睛有些花了吧!唉,老了!”他自言自語著繼續又往那裡看了幾眼,自言自語的聲音卻是有些大,遠超了自己對自己說話的範疇。
他走去了大營門口,去的路上還踹醒了幾個躺在路邊睡著了的巡邏兵。
難怪剛剛沒聲音!他心裡怒道。接著他就又想到了一件更要緊的事:看門的不會睡著了吧?
想到這裡,他急匆匆地衝向了大營門口。還好的是,負責站崗的衛兵至少還站著。
對方在見到魏子路這位老將時,立即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腰桿挺得筆直,雖然相比於正常人行走還是有些彎......但在魏子路看來這已經比那些道路兩旁的睡著了計程車兵強多了。
“你什麼時候換班?”魏子路問那衛兵。
“一個小時前,不過要接我班的到現在都還沒來。”衛兵的聲音有些瑟瑟發抖,這位老將平時裡在軍隊的威信還是很足的,反正這出身貴族的衛兵很怕魏子路。
“好了,他估計不會來了,你去睡吧。”魏子路說道,“下半夜我來站崗。”
“是。”士兵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
“咚,咚,咚,咚......”
寂靜的夜裡,靜到沒有一點人間煙火的味道,有的只是冰冷而堅硬的戰爭風格。
無聲的夜風中,沉默的一排排鐵銀色戰甲編隊整齊劃一地開進了P城內。
趙路誠騎著馬立於一座附近的山頭上,身後的披風隨風飄揚,披掛著一副制式戰甲,英姿颯爽的模樣,可他的表情看起來卻遠不及他的裝扮。
在他的臉上僅能看到嚴肅與冷厲。
“統領,第五遍排查已經完成了,P城城內沒有非金屬的一兵一卒,民眾也沒有抓到一個。”一名騎士到了趙路誠的身邊,低頭彙報道。
“哦?”趙路誠眉頭一挑,“看來不是非金屬聯盟的空城計了,他們是直接把城讓給了我們,那他們是想幹什麼呢?難道是瞧不起我這個小年輕帶的部隊?”
“屬下有一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這時一名同樣騎在馬上的年輕人策馬到了趙路誠的旁邊,對著趙路誠一拱手。
“講。”趙路誠回頭看了那人一眼,此人長得並不陽剛英挺,他那細長的黑眉和毫無鬍鬚的臉龐中反倒透著一股與尋常男子差異極大的陰柔感。
趙路誠記得這人是他這次出征的典軍書記——蘇正瑜。
見到趙路誠讓自己講自己的想法,蘇正瑜一笑,也不做過多的修飾,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統領,我覺得非金屬聯盟並不是瞧不起咱們部隊,相反,他們很重視咱們,所以他們才會給咱們撂下一座空城,不和咱們正面衝突。”
趙路誠點了點頭,示意蘇正瑜繼續講。
“論起正面作戰能力,我們每一位騎士能頂他們十個非金屬士兵,論起兵力,他們歷來都不是優勢,據探子調查,非金屬這次總共就發了五萬兵,顯然雖然上次他們贏得了戰鬥,但他們也是元氣大傷,這您也是知道的。”蘇正瑜說。
趙路誠左手撐起下巴,陷入了沉思當中。
“以他們的兵力,如果一旦和我軍直接碰上,那無疑是羊送虎口,無異於以卵擊石,當一支軍隊在兵力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該軍隊的指揮官會怎麼做呢?”
趙路誠一拍巴掌,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非金屬聯盟是故意示弱給我們,把這些在我們眼裡十分重要的空城讓給我們,然後藉以分散我們的兵力,他們則鑽入其中去襲擊我們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