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居然連讀都沒有讀!甚至有可能連信封都沒有拆!是不是有億點點過分啊?
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五條悟看,在她的問題丟擲後,身邊這位完全不會掩飾自己情緒的人,就表現出明顯的心虛。
目光開始亂飛,故意把臉轉向電視螢幕,避開與她視線接觸。緊接著他白皙的臉泛起粉色,由粉轉緋,沒過幾秒,臉頰連帶著耳朵和脖頸都紅了。
“我、我……你知道我平時很忙的!每天要忙著訓練,五條家又沒有人會無下限術式,只能自己摸索,或者根據上一任六眼留下的記錄來學習,但那是幾百年前的東西了,寫的都是古文……”
他就跟念經似的,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最後總結為一句:忙於咒術訓練,文化課方面沒怎麼學。
解釋完後,五條悟都不好意思看她,生怕時透月會嘲笑他沒文化,連漢字都看不懂。
真要這樣,他大機率會惱羞成怒,二話不說就跑回五條家。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時透月羞愧難當,那麼簡單的道理她怎麼愣是沒搞清楚呢?
每個人的時間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哪有那麼多全能六邊形戰士。
就因為他是五條家的下任家主,所以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對方應該幹什麼都行,卻完全忽略了他如今只是個學齡前兒童。
除去和咒力相關的東西,他也只是個普通孩子。會難過、會生氣。面對不明白的事物,不想輕易承認自己不懂,而是找理由找補。
就跟普通的小朋友一樣一樣的。
見她態度真誠,完全瞧不出半點取笑的意思。五條悟懸著的心總算放下,現在也終於能正大光明地問:“所以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啊?”
他靠著翻字典只能明白百分之二三十,只知道自己在時透月心裡很重要,她很在意他,很抱歉讓他失望了……諸如此類的內容。
這些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
但依舊很好奇餘下的內容具體是什麼,想要了解只能親自來問本人,這也是他特地登門拜訪的原因之一。
“其實我年初的時候差點掛了。”
“什麼?!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都不跟我說?!”
面對被嚇得“花容失色”的五條悟,時透月連忙安撫,只說雖然情況很危險,但好在傷得不重。
“在那之後,我突然頓悟了,覺得從前生活中那些平平無奇的日常,在現在看來,都美好的像是奇跡一樣。我不願意失去這些日常,所以才決定放棄當咒術師。”
“能夠和小悟相遇,也像是奇跡,所以你不理我的時候,我是真的很難受,很害怕。好擔心你以後再也不見我了。”
為了不讓對方産生歉疚心理,她沒有表現得多麼悲傷和惋惜,只是平靜的敘述。
但這些話的分量,卻狠狠地砸在了五條悟心上。他覺得自己真是太不懂事,太武斷,根本沒有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
他早就應該想到的才對,阿月不是那種反複無常的人,之所以突然不想當咒術師,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大事。
而他卻完全忽略了這些,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一個勁兒的埋怨她的選擇。
“對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沒事啦,都過去了,只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時透月伸出右手食指,很認真地看著他說。
“什麼請求?”不管是什麼,他都會答應。
“以後有話就直說,不可以再跟我冷戰,真的太難熬了。”
“好,我答應你。”
“那拉鈎鈎。
“……幼稚。”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五條悟還是口嫌體正直地伸出小拇指,配合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