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看穿了他的心事,時透月又道:“你不想花作之助的錢我可以理解,但解決的方法有很多,不管是努力念書爭取拿獎學金,還是抽空去打工都行。我瞭解作之助,他的想法估計跟我差不多,大機率不會同意你那麼早去。”
事實正如時透月猜想的那樣,織田作之助給他的建議也是至少唸完高中再考慮。
他認命般地嘆氣:“唉,怎麼感覺你們跟家長似的。”
抬手揉了一把中原中也的腦袋,時透月笑道:“有人管總比沒人管強,再說了,等過幾年我也管不了你了。”
手掌壓著被她摸過的地方,中原中也神色複雜地沉默幾秒,小聲說:“你可以一直管。”
“啥?”
“沒什麼,快睡吧,晚安。”
不等時透月反應,中原中也已經跟陣風似的沖到走廊盡頭,轉身下樓直奔客房。
腦子裡裝滿試題的時透月也沒太在意,拎著書包回到房間。
家裡現在基本上只有她和老爸住,老媽去年升為警視正,每日忙於工作,把辦公室當成家,休息日才回來。甚爾搬到大學附近和高明哥合租,週末會回來住。
因此中也搬來她還蠻開心的,家裡能變得稍微熱鬧一些。
翌日放學回家,中原中也百無聊賴地坐在玄關發呆,一清先生在摩托車店裡忙,阿月正在上補習班,家裡只有他一個人。
思來想去,他跑去了松田陣平家打遊戲。
二人對著電視機瘋狂搓手柄,一局終了,擁有超絕鈍感力的松田陣平總算意識到不對勁。
“你不是隻有周末或者放假才有空來東京嗎?今天怎麼回事,逃課啊?”
“我暫時搬來阿月家住,以後可以經常找你玩。”
等中原中也一走,松田立刻給好友通風報信:“hagi,你被偷家了!”
等電話一掛,萩原研二立刻給情敵降谷零通風報信:“zero,我們被偷家了!”
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正是不分你我,團結一致的時候!
電話那頭的降谷零感覺心都涼了半截,手一抖,差點把話筒摔地上,“你、你說什麼?!她談戀愛了?跟誰?我們認識嗎?”
萩原研二搖頭似撥浪鼓:“沒有沒有,暫時還沒談!但是快了,有人準備近水樓臺先得月!”
“你說得具體點。”
聽完詳細情況,降谷零懸著的心也落了地,一臉平靜地安慰起對方來:“沒事,不用管。她家有家規,高中畢業前不能談戀愛。”
言下之意就是在時透月父母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出事,更何況阿月只喜歡成年人,中原中也和他們一樣大,競爭力為零。
還有就是她在上一次的愛而不得中得到教訓,決定念大學前不要再喜歡任何人了,反正不管多喜歡都無法在一起,倒不如把心思全部放在學習上,努力考個好大學。
綜上所述,降谷零心如止水,穩得一批。
見他這般淡定,萩原研二看了眼,難以置通道:“萬一日久生情怎麼辦?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擔心?”
“我比較擔心你的學習,聽松田講,你前幾天的國文隨堂測試考得一塌糊塗,期中考真的沒問題嗎?”
言語間盡顯學霸對於學渣的擔憂,萩原研二面上一熱,只覺難堪,同時還有一絲痛心。小陣平那個多嘴的家夥,就這麼把他給賣了!
“我想到一個好主意。”
“什麼?”
時間是晚飯後,地點是時透家的餐廳。圓形餐桌被白花花的書本和卷子所覆蓋,四人表情各異地圍坐桌邊。
萩原研二提議降谷零一起來時透月家準備考試,順便刺探敵情,看看中原中也的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好啦,大家一起愉快地臨時抱佛腳吧。”萩原研二滿臉開心地說。
時透月單手托腮,食指點著臉頰,開口就是暴擊:“研二,恕我直言,在座的只有你需要臨時抱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