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落西山,時透月才戀戀不捨地離開,本來以為對方會看天色已晚留她過夜,結果並沒有,玉青毫不猶豫地趕人。
“回去的路上小心點,別被怪蜀黍拐走。”
“知道了。”
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少年突然出言囑咐:“我最近得忙著鍛刀,你碰到咒靈別硬剛,打不過就跑。”
“啊?”時透月轉過聲,略帶不滿地抱怨,“幹嘛那麼著急呀,你不在我沒有安全感,就跟裸奔似的。”
壓抑住想要吐槽的心思,玉青板起臉,正色道:“下個月得去禪院家踢館,你說急不急?”
她面露恍然,慢悠悠地點著頭:“好嘛,那你加油。”
“該加油的人是你啊大姐!”
少年沖上去給她了一記爆慄,恨鐵不成鋼地罵道:“稍微有點危機感行嗎?還有!你給我記住了,以後打架我只會在旁邊看著,別指望我出手幫你!”
兩個字——無情!時透月雙目睜圓,面上帶著詫色,“如果我快要被打死了呢?”
玉青臉色陰沉,銳利的眸子不帶任何溫度,幾乎凝結成霜,他扯起唇角,露出嘲諷意味十足的冷笑:“說明你學藝不精,死了活該!”
他在說什麼?!三十多度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冷漠的話?時透月都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們剛才還在愉快地聊天啊,氣氛可好了呢,能當場拜把子的那種。
呆愣了半晌,胸口騰升出一股無名火,她先是被氣到喪失語言能力,憋屈地瞪了對方一眼後,成功被他無情無義的嘴臉給氣哭。
可惡啊!從今天開始哪怕犧牲睡眠時間都得往死裡練!不就是區區特級咒靈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要拼命變強,然後毆打他!
“混蛋!”
開著呼吸法一路狂奔,邊跑邊哭,眼淚隨風飄蕩,時透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出深山老林。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降谷零,通知對方停課,理由是她年底要參加特別重要的劍道比賽,需要爭分奪秒地訓練。
同一片星空下,玉青坐在緣廊邊,喝著剛沏好的熱茶,舉頭望向懸掛於夜幕的明月。
若是還有別的選擇,他也不想如此狠心,可惜月已經産生依賴心裡,總想著不管發生什麼都有人兜底,自然不會拼盡全力。
雖然這麼說很殘酷,但她只有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才能將自身的潛力發揮到極致。
時光飛逝,轉眼年關將至。
由於被玉青的無情發言刺激的不輕,時透月斷掉所有娛樂和社交活動,全身心投入到劍術和呼吸法的訓練中。
現階段已掌握【全集中·常中】,既全天開啟呼吸法,包括睡眠狀態。
當然,她為此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險些用力過猛,把自己給練死。
京都的冬天要比東京寒冷一些,天空濛上灰色,撥出的氣體凝成白霧,不一會便消散在空氣中。
前些天,她撥通許久未聯系的家主電話,簡明扼要地闡述完情況後,禪院直毘人表現出對於呼吸法的濃厚興趣,還故作高深地說會給她準備相應試煉。
再次站在禪院家大門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只間隔不到半年而已,或許是因為她變強了吧,希望一切順利。
等候已久的侍女連忙迎上來,時透月對領頭的那人還有印象,就是上次幫忙指路的漂亮姐姐。
對方看她的眼神充滿擔憂,似乎想開口叮囑幾句,最終化作一聲嘆息:“唉,您隨妾身來吧。”
宅子內部依舊散發出那股子莊嚴而肅穆的氣息,唯一不同的是四周寂靜地詭異,記得她初次造訪時,被無數人或明或暗地圍觀打量。
而此行一路走來都沒見到什麼人,時透月不禁心生疑惑,“姐姐,今天為什麼這麼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