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家主大人的一再堅持,她只能被迫前往禪院家參加麻煩的慶功宴,沒辦法……總不可能跳車吧,荒山野嶺的,下車立馬迷路。
抵達京都時夜色已深,但禪院家依舊燈火通明,耳畔邊傳來絲竹奏樂聲,儼然一副歌舞昇平的盛世景象。
今晚,時透月感受了一把當“頂流”的快樂,還未進禪院家的大門,家僕和侍女便迎了上來,為他們接風洗塵。
待踏入中門,家中有頭有臉的老少爺們兒一股腦地將她圍在其中,七嘴八舌地問起在五條家發生的一切,尤其是那場揚眉吐氣的對決。
向來看她不爽的禪院扇化身為和藹可親的慈祥叔叔,抬手盤著她的腦袋,一個勁地誇什麼後生可畏、未來可期、巴拉巴拉……
說完還一本正經地對直毘人道:“哥,你就應該帶著攝像機去,錄下來給我們慢慢欣賞。”
時透月並沒有在一聲聲誇贊中迷失自己,這裡是“厭女大戶人家”,這些人心裡對她可沒有半點尊重,只不過覺得她目前是個非常好用的工具人,面上才會裝的比較客氣。
男尊女卑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跨越悠遠時空,延續成百上千年,豈是朝夕之間就能改變的。
但她也只是把禪院家當做未來成為特級術師的墊腳石,不帶什麼真情實感,所以覺得無所謂。
她沒有咒力,想要得到咒術高層的承認併成為特級,其難度堪比登天,可若是有禦三家之一的禪院家作背書,那她升級的機率就會大上許多。
為達目的稍微做點妥協她可以接受,反正也沒犧牲啥。
席間,時透月胡吃海塞的同時用餘光打量起坐在角落的倒黴表弟。
按理來說他應該坐直毘人身旁,也就是她隔壁的隔壁,但這小子前段時間剛被她毆打過,估計心理陰影還未消散,只敢離她遠遠的。
可奇怪的是禪院直哉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畏懼中帶著……憧憬和崇拜?
靠,他腦子壞掉了吧!這是什麼奇怪的慕強心理?!就因為她碰巧贏了五條悟,所以小傻逼決定一笑泯恩仇,從此把她當偶像?
不,這劇情過於魔幻,有點難以接受。
酒過三巡,大人們接著酒勁,開始發表自己的高談闊論,把近幾年咒靈數量的增加和變強都歸咎於六眼神子身上。
“就是、就是從他出生的那年起……嗝!咒靈一下子就變多了,跟雨後春筍似的瘋長,那小子、嗝!絕對是災星……”
此話一出,不少人出言附和。
時透月頭上緩緩打了個問號,他們腦子裡都裝著洗腳水嗎?怎麼什麼破事都能怪到五條家頭上。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性,是因為咒靈數量的劇增,所以才天降猛男,擁有強大的隊友應該感到高興啊,不知道他們都在酸些什麼。
她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
單手托腮,視線飄向角落的黑發小鬼,微微上挑的眼眸正裝作不經意似的朝她這邊瞟,臉上還掛著迷之微笑。
怪惡心的。
腦海中猛地浮現起表叔的一句話:“如果不出意外,他未來就是下一任家主。”
這個憨批真的能順利當上“老大”嗎?如果真的可以,她或許應該去試著套近乎。
比起當所謂的正宮娘娘,她覺得把未來的家主培養成只聽她話的狗子比較好,左右禪院直哉也才四歲,正是pua的好時候。
挾天子以令諸侯,格局瞬間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