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表叔大人也是為了給你適當的試煉,所以一直沒說,那個隱藏條件就是——”時透月故意賣關子,拉長語調接著道,“當個專一的好男人。”
“啥?這、這也太離譜了!”禪院直哉沒有喪失思考能力,提出質疑,“他自己納了好幾個妾,憑什麼到我這裡就雙標?”
“可是他唯一愛的只有你母親啊!其他女人都是你爺爺強行塞給他的。”
她沉下臉,神情嚴肅地凝視著禪院直哉,問道:“你仔細想想,那些跟你說男人必須三妻四妾的都是些什麼人?”
腦中回想了一圈,他掰著手指認真道:“甚司叔、扇叔、甚一哥……”
時透月眉頭緊鎖,裝出痛心疾首狀,不住搖頭的同時深沉地嘆了一口氣。
“叔父輩的都是上一屆家主競選的失敗者,曾經輸給過你父親,因此懷恨在心,肯定不希望你有朝一日繼承大業。至於堂兄、表兄……他們都是你的競爭者啊!之所以灌輸那些錯誤的思想,為的就是讓給你誤入歧途,他們才有機會上位。”
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時透月顛倒是非黑白,無差別地創飛禪院家大半男的,把他們描繪成阻礙禪院直哉繼位的攔路虎。
好吧,她自己也覺得這套說辭很離譜,但作為一名優秀的演員,最重要的就是信念感,於是努力強迫自己去相信。
眼看著禪院直哉已經被忽悠的差不多,她適時握住他的手,露出聖母瑪利亞般充滿慈悲的眼神,深情款款道。
“直哉,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女性,生來便失去了繼承權,跟你之間並無利害關系,都是為了你好才會說這些。”
她裝模作樣地吸了吸鼻子,眼底蓄起淚花,哽咽著繼續說:“前些日子對你那麼兇也是有原因的,我希望你能走上正確的道路,能夠順利當上家主,直哉……你會怪姐姐嗎?”
時透月收回手,指尖拭去不斷滴落的淚,哭得是梨花帶雨,任誰看見都會心疼的那種,更別提是顏狗禪院直哉了,他覺得心髒疼得直抽抽。
一向要強的表姐竟會為他的事流眼淚,這誰頂得住!
“姐姐,我怎麼會怪你呢?”禪院直哉手忙腳亂地幫她抹眼淚,順口換了稱謂。
旋即想到周圍人對他的迫害,陡然拔高音量,神情激動,“哼!我原來就覺得他們沒安什麼好心!”
好小子,都學會自我洗腦了,震撼時透月一整年,她現在特別想笑,但還是堅強地忍住了。這節骨眼上可不能功虧一簣啊!
而後二人抱頭痛哭了良久,就好像被全世界背叛的苦命姐弟一樣。
“姐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禪院直哉注視著她的雙眼,問出掩藏於心底的疑惑。
關於這點,時透月早已準備好說辭,眼底凝聚起心酸和悽苦,神情中略帶不甘。
“我想當咒術師,可是身為禪院家的女性,想要走這條路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唯一可以仰仗的就只有你了。”
禪院直哉用自己為數不多的智商讀懂了其中的暗示,他突然意識到身上的責任重大,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肩膀有些沉。
“你放心,等我當上家主,第一件事就是推行改革,讓女人也能成為咒術師。”他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眼底一片赤誠。
“直哉,你好帥好可靠啊!”時透月立刻吹起了彩虹屁,順便給他一個愛的抱抱,親暱地蹭著他的臉頰,“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某人被這套組合拳打得忘乎所以,飄飄然地呢喃:“嘿嘿,還好啦。”
而在他的視角盲區,時透月眯起眼,嘴角勾起充滿算計的竊笑。
她要當咒術師很簡單,長大之後唸咒術高專就好,但考慮到不是所有女性都像她這般幸運,可以出生在封建家族外,自由自在地做真正想做的事。
為了家中其他女同胞們,必須推行平權制度,縱使長夜漫漫,只要有人堅持點燈,方能見到黎明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