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跟朋友去看煙花了嘛!怎麼會受傷?”甚爾一個急剎車停在門口,緊接著蹲到她身側,滿臉緊張地看向沾血的袖子。
“說來話長,明天再說,我好睏。”她揉著惺忪的眼,然後抬起未受傷的手臂,軟著嗓子沖哥哥撒嬌道:“抱我回屋吧,走不動了。”
玉青掀開她的衣袖,一眼就判斷出這是鞭子所造成的的傷痕,他眉頭緊鎖地凝望著她,臉上帶著猶豫,糾結幾秒後才開了口:“我先幫你療傷,今晚好好睡一覺。”
“嗯,謝謝。”時透月垂下眼睫,看著快速癒合的傷口,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有玉青幫忙治療,那五條悟那邊呢?
家中自然會派最好的醫生前去處理,給他用最好的藥,話雖如此,但她還是放心不下。
誠然,那一鞭子是五條真次郎揮下的,但要不是她今晚的態度過於囂張,說話失了分寸,老匹夫也不至於氣到連著神子也一塊兒打。
好吧,五條悟受傷的事她至少得背一半的鍋,想到這,時透月的瞌睡都醒了。
“玉青,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少年戴上火男面具,似乎等待已久般拍著胸脯道:“說吧,誰欺負你了?我現在就去幫你報仇!”
甚爾很明顯也憋了一肚子火,“我也去!”
“額……我想應該輪不到你們動手。”
另一邊,五條家燈火通明,得知真相的五條慎吾立即召集家中所有長老,對人品敗壞,喪心病狂的二人進行審判。
位於宅邸的某處,年幼的神子正在接受治療,他扭過頭,閉上眼,傷口傳來的痛楚讓他忍不住叫出聲來,“好疼啊!你用的是什麼藥?!”
白發蒼蒼的老大夫連忙安撫:“請神子大人暫且忍耐片刻,等藥效發揮後就不會痛了。”
“要等多久?”他咬緊牙關道。
傷口火辣辣的疼,好似一排大浪,滅頂似的在身體裡橫沖直撞,五條悟光潔的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因為從小幾乎沒有受過傷的緣故,他對於疼痛的耐受度很低。
說實話,當鞭子落下時,差點把他給疼暈過去。
可身後的小姑娘同樣受了傷,卻一聲不吭,連她都那麼堅強,他身為男孩子,自然不可能當著她的面喊疼,太丟人了!
“很快,很快。”老大夫像是個沒有感情的上藥機器,無視小神子疼得齜牙咧嘴,一個勁地往他傷口上撒藥。
此藥乃是他研究多年所得,不僅可以促進傷口快速癒合,同時也不會留下任何疤痕,但有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缺點——上藥的時候非常疼。
“啊啊啊!”
照顧五條悟多年的奶孃見此情景,心疼地直掉眼淚,但苦於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旁邊罵道:“二……五條真次郎那該死的混賬東西!究竟是多狠的心才能下這麼重的手……”
奶孃的罵聲聽起來像是在唸經,五條悟已經疼麻了,虛弱地抬起眼,透過開啟的障子門,望向懸掛夜空的弦月。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恐怕經此一事,時透月不會再來找他玩了,本來還想帶她去看……
就在他思緒翻飛之時,目光敏銳地捕捉到院中一角的異樣,因為疼痛而消失的力量又重新回到身體中,他猛地坐起來,把大夫手中的藥碰撒一地。
“誒唷,我的小組祖宗啊!”大夫看著灑滿地面的藥粉崩潰道,溝壑叢生的臉上,每一個褶子裡都寫滿心疼。
“你們先出去吧,我困了,明天再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