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
時透月任由他牽著走,話說這小子牽她手的動作真是越來越熟練了。該說不說,他的手好嫩,跟塊豆腐似的……和她布滿厚繭的手掌形成鮮明對比。
不多時,目光立刻被遠處的點點亮光所吸引。
坐落在半山腰的蘆葦地依山傍水,茂密的植被間,是閃著黃綠色光芒的螢火蟲。
微風夾雜著濕潤的水汽撲面而來,吹亂了她的心絃,喚醒了過往的回憶。
大正時,工業發展沒有如今昌盛,環境也相對更適合螢火蟲生長,任務期間她穿過密林時,經常會碰見成群結隊的螢火蟲在水邊飛舞。
可現代社會汙染越來越嚴重,動物們的棲息環境遭到破壞,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些可愛的小蟲子了。
時透月不喜歡昆蟲,但漂亮的除外,像是蝴蝶或是螢火蟲,她還是蠻喜歡的。
兩人找到一塊幹淨的大石頭,肩並肩坐下,五條悟全程用餘光打量她的表情,見對方面露欣喜,連他的心情都變得愉悅起來。
“喜歡嗎?”
“嗯,”她非常用力地點點頭,沖身邊人露出甜度百分百的笑容,“很喜歡,謝謝你。”
看著她的笑臉,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五條悟感受到自己的心髒正奮力撞向胸膛,雙頰的溫度也開始攀升。
為什麼會這樣?小小的孩童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自顧自開了話頭,“訓練完特別累的時候,我偶爾會過來這邊坐一坐。”
時透月的視線隨著四周飛舞的螢火蟲而移動,“訓練很辛苦嗎?”
一生好強的小神子連忙搖頭,改口道:“其實也不算很累,就……還好。”
聽罷,時透月的嘴唇抿成一條兩端向下的弧線,目光遊移向左手邊的人,有點無奈地嘆氣道:“你真是愛逞強啊。”
“我沒有!”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急得陡然提高音量,迫切地辯解說,“本來就不累!”
她挑起秀氣的眉毛,語氣敷衍:“好好好。”
聽他扯淡,當她真就什麼都不知道啊。
此前曾聽直毘人表叔說過,六眼對於咒力的消耗非同尋常,更別提還得練習使用無下限這種需要精細操作的術式了,肯定累得要死。
見她滿臉的不信,五條悟意識到自己的解釋只是徒勞。
感到洩氣的同時,心中又升起了一種莫名的鬆快感,隱隱覺著在她面前,他似乎不用刻意掩飾最真實的自己。
“其實……真的很辛苦,可大伯說過,男孩子再苦再累都必須得忍耐,不能隨便說出口。”
“額。”時透月嘴角一抽,心道:所以這個國家的男性自殺率排在全球最高,都是不停忍耐,硬憋出來的後果。
特別是在這種作風嚴謹的大家族,他又是全家人的希望,身上所承擔的責任和重擔不是她這個龍套可以體會的。
想到平時訓練時,玉青那個雞娃的大哥給她的壓力就夠大了……更別提五條悟得面對全家人,乃至全咒術界的施壓。
讓她這個成年人都為之動容,偏頭望向他稚氣的側臉,她突然腦子一抽,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抬手捏了捏。
唔!手感真好!真的就像年糕一樣軟乎乎的,而且他的面板好嫩,要不是因為理智尚存,時透月真的很想雙手並用,把他的臉揉成面團。
“你幹嘛?”五條悟神色慌張地朝旁邊閃躲,一臉警惕地盯著她,“別隨便摸我。”
“哦,抱歉。”她訕訕收回手。
話語剛落,身旁的人突然靠近,朝她伸出手,“我也要摸。”
“嗯?”